“人本就是生来彷徨,没有人一出生便知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要做的事,皆是一步又一步的沉淀与结果来决定的,只要作出的决定不让自己有半分的后悔,那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与赞扬!”阿灵说着,眼底也泛着异常的光泽,兴许自己是在后悔什么!
“先坐!”张若素见澤兑诸天鼎里正在自行炼制曼珠沙华,便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阿灵,我想知道这世间可有什么能看到某人将来的法子!”
“主人,你问这个作甚?”阿灵惊奇。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神通广大,一定知道!”张若素不经意间夸赞了一番阿灵。
阿灵一时被张若素的夸赞羞红了耳根,说道:“有倒是有,而且这个法子就在主人你手里!”
“我手里?莫非是…神器?”张若素一语中的。
阿灵颔首:“嗯,八卦镜!八卦镜能预晓天机,也能预知过去与将来!”
张若素急忙追问:“怎么做才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阿灵说道:“脑子里抛开一切杂念,只想着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的模样即可!”
“我来试试!”张若素从幻囊里唤出八卦镜,将八卦镜浮空在她眼前,随即合上双眼,什么都不想,脑海里只留下一片空白,然后慢慢得勾勒出东雾老去的样子,越发清晰。
阿灵看见八卦镜渐渐有了动静,浮现出画面,出声呼唤着:“主人,出来了!”
张若素连忙睁开眼,看到八卦镜里浮现出一座破烂宫殿,宫殿的匾额上面雕刻着天命宫。
阿灵惊呼:“这不是神族历届天君住的寝宫吗?”
随即,画面里的宫殿消失,陷入一片黑暗无光亮,倏然,黑暗中燃起一缕火焰,一个熟悉的脸孔被火焰照亮。
“农摩?”阿灵更是一惊,他微微侧头看着沉浸于其中的张若素,她究竟想看谁?
紧接着,农摩走动,火焰跟着移动,一位皓首苍颜的老人躺着床榻上,气若游丝,五官极其丑陋,皮肤如枯木般干瘪,张若素见之,心口莫名疼痛,如撕扯般难受。
农摩眼神忧伤,深深叹息道:“殿下,您这是何苦呢?为了让她免其黑暗之苦,召唤白泽与他做交易,您为求让她再重生一次,甘愿奉上您的千年修为,不再拥有永驻的容颜和永恒的生命,永生永世活在黑暗里,永不见得天日,她值得您这样为她做吗?”
东雾双目紧闭,只是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如春风般温暖,回应道:“值不值得只有我心里最清楚,她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一见到就想保护的人,我不怕老,更不怕死,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不要再重蹈覆辙,我就死而无憾了!”
农摩看着瘦得只剩一层皱褶皮肉的东雾,眼角划过一滴清泪,说道:“您的生命只剩下不足半月,您…您若走了,神族怎么办?农摩怎么办?”
“我若走了,神族就交给你了!”东雾淡然一笑,可谁知他内心的痛楚与不舍。
正当阿灵看得起劲的时候,画面倏然消失,随即八卦镜被张若素收入幻囊里,只见张若素面无表情得掀开澤兑诸天鼎的鼎盖,一颗血红色的丹药从里头浮升了起来,漂到张若素的手中。
阿灵察觉到张若素的低气压,试图询问道:“主人,这镜中的人可是…东神君?”
张若素停止收澤兑诸天鼎的动作,抿嘴沉思了片刻,承认道:“是!他是为了让我重生才变成这副模样!”
“那…主人你可有什么打算?”阿灵内心有数,既然主人愿意用八卦镜察看将来的东雾,那她一定是想做什么!
“我要救他,他只剩半个月的寿命,等我剿灭了魔族,我便想办法救他,我不会让他死的!”张若素语气坚定。
阿灵灵机一动,提议道:“我方才听农摩说他是与神族圣兽白泽做了交易,那若是我们能找到白泽,是不是就能将永恒的生命与容貌还给东神君,让东神君恢复正常?”
张若素赞同:“是个法子,那去何处才能找到白泽?”
阿灵说:“白泽是神兽,是祥瑞之象征,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它亦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若想见到它,唯有出现祥兆的地方!”
“祥兆?怎么做才有祥兆?”张若素略有些愁苦。
“神族每逢有新王登基的时候,或者每逢有新王血脉诞生的时候,白泽定会出现祝贺!”
“那得让东雾尽快登基成为新一任天君才行!”张若素若有所思。
“主人你不恨东神君了?”阿灵听见张若素这般说,天真以为张若素不恨了!
张若素冷笑一声,道:“我恨的是曾经不信任我杀我的东雾,而不是将来为我重生而付出死的代价的东雾,可我现在又不能杀了这个是非不分的东雾,杀了他就没有将来的东雾,你说我是不是个矛盾的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可我就是恨不起来将来的那个他,反而更多的是愧疚,可笑啊!”
阿灵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用承诺以表忠心:“无论主人作出什么样的决定,阿灵都会义无反顾得支持主人!”
张若素看着阿灵嫣然一笑,心里甚是欣慰开心。
张若素从后山回到零瑛殿的路上,正好碰见索靖抱着赤赤往这边走来。
“巫女?”索靖这一声让埋在怀中沉睡的赤赤豁然睁开眼,扭头看向张若素,确认过真是张若素,即刻从索靖怀中逃脱,奔向张若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