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带着哭腔的喊:“母亲!”
不知道太皇太后有没有听到,她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次无论谁呼唤,她都不会醒来了。
太皇太后的葬礼很隆重,太上皇和皇帝亲自扶灵,从燕京城一路送回了老皇都。
姜婉宁病了,这次连万灵都害怕了,太医们担心,若是太上皇和皇上扶灵送葬未归,太后薨了,他们该怎么交代。
太上皇对太后有多专情,世人都看在眼里。
若是太后有事,太上皇一定会震怒。
太后病重的消息传出去,行宫外已经跪了很多将官。
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跪在行宫外,不递牌子求见,只是守护。
“我这辈子活的太安逸了,夫君宠着,婆母虽然摆脸子,我却傻乎乎的不知道。
成亲五年多,突然有了身孕,以为不会再生,又有了九儿,还有天胤。
老天对我太眷顾了。”姜婉宁虚弱的很,感觉到了大限将至。
“表姐,谁过的不好了呢?我也很幸福,有儿有女,孙儿,外孙都很乖。
你这么说,好像老天格外关照你一样。”万灵故意歪曲她的话意。
姜婉宁笑了笑,“我很累,灵儿,我还能见到夫君最后一面吗?”
“呸!你这次就是累着了,休养几日就能好,说什么丧气话!”万灵赌气的怼了她。
姜婉宁也不恼,笑着说:“我知道,都知道呢!给虎子和妞妞送信了吗?”
万灵又啐了她一口,“少说丧气话,人活着就要有心气儿。
我看太皇太后做的很对,就该给太上皇赐几个美人儿,让你不得安生。
那样你就不说这些了!表姐,你别害我,别让乐宣难做!”
姜婉宁抿嘴笑了,这是万灵的真心话。
人活一口气,若是她不撑着这口气,只怕会闹出大乱子。
乐宣已经够难的了,朝中有人提出过废后的建议,儿子差点诛了那人三族。
可乐宣在朝中几乎没有根基,皇宫中不缺美人,争宠的戏码从来没断过。
只是姜婉宁当做看不见,闹的太过分了,会训斥儿子,替乐宣撑腰。
“我没事,十一该立太子了,我要盯着,要为乐宣撑腰。”姜婉宁冲着万灵笑了笑。
天气暖和起来,姜婉宁的身子,看起来一日比一日好。
只是李文硕回来时,还是吓了一跳,拉着妻子的手埋怨,“老伴啊!咱俩要一起夕阳红呢!你可不准掉链子。”
姜婉宁靠在夫君怀里笑得开心。
到了这一年年尾,为太皇太后守孝九个月后,京城解除了限制。
酒楼再次开放,百姓购买过年的烟花爆竹,一派热闹欢腾的景象。
在年尾最后一次大朝会时,太上皇牵着太后,并肩走入了朝堂。
就想那年皇上登基大典一样,两人携手并肩,并排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很多年后,李天胤回想起这一幕,还觉得很暖心。
父亲一辈子没有纳妾,守着对母亲的承诺,情比金坚,一诺千金重!
他也一样,守着王妃一人,不纳妾,不要侧妃。虽然有过遗憾,中年时有过迷茫。
但到了老年,才知道父亲的坚守有多正确。
看看哥哥的后宫吧!再看看朝中有些官员的内宅,女人之间的争斗,甚至祸害子嗣,太可怕了。
李文硕当朝宣布,立嫡长孙李兆乾为太子,并定下祖制,皇家传承,以嫡子为先,无嫡立长,长子无能,贤者继承大位。
姜婉宁随后定下祖制,皇后无子可过继,非谋逆大罪,不可废之。
能为孩子们做的,都做了,以后怎样,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
新一年的春日,姜婉宁在夫君怀中闭上了眼睛。
窒息的感觉还没过去,她又苏醒了过来,眼前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夫君李文硕一头短发,穿着短袖衣服,满脸嫌弃的看着她。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要不是我救了你,昨天你就死在夜店了。”李文硕把浴巾丢给女人,“夜店女王,去洗洗吧!”
“夫君!”姜婉宁做起来,扶着脑袋,感觉头晕难忍。
“啥玩意?夫君?别玩这一套,我还公子呢!我说,你赶紧洗洗离开,我要去上班了。”李文硕看她的眼神完全陌生。
一阵眩晕袭来,姜婉宁晕了过去,她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记忆。
再次醒来,她惶恐的看着夫君,这是不是夫君所说的穿越?
可是夫君好像不认识她了。
“你好点没,我叫救护车了!”李文硕被女人吓的不轻。
昨天跟哥们出去喝酒,遇上这位喝大了的女人,抱着他不撒手。
没办法,女人送上门了,拒绝要造天打雷劈的!
可惜,女人回来一直昏睡,他李文硕怎能乘人之危。
一晚上不知后悔了多少次,几次下手又忍住了,到了现在,李文硕的悔恨到达了顶峰。
跟谁装正人君子呢!人家来家里睡了一夜,你竟然没下手,这就好比亏了几十个亿!
“不用叫救护车了,我没事!”姜婉宁拿着浴巾去洗澡。
原来这就是夫君所在的世界。
老天果然够厚待她,送她来了这里。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先说好,我没动你哈!”李文硕坐在沙发里,恨不能吞一把后悔药。
姜婉宁裹着浴巾,冲他莞尔一笑,“李文硕,我住在**小区,5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