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情景?
子车萱凝神听去,不闻声息,这出奇的寂然使她心中泛起来一阵陰森的寒意,她既想要冲进去,又害怕进去。
黑衣人来到两具尸首身边,大致检查了一下,目光一扫,伸出左手,慢慢的掀开垂帘,向帐内望去,右手却暗自凝聚力量,准备一击。
子车萱紧随其后,见帐中陈设杂乱,睡帐低垂,但奇怪的是竟有一股幽甜之香,迎面而来,让人沉醉。
睡帐内锦被突起,似是藏着东西,不知是何物?
黑衣人重重的咳了一声,说道:“今日下午,你曾来找我,我可不曾如此待你,怎么……这就是子车家的待客之道?”子车萱一向以生在子车家族为荣,哪能容忍此等侮辱,不等被内人回答,便跳了起来,说道:“阁下一袭劲装,深夜到访,难道我们还要以上宾之礼对待不成?”
黑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被上,只见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不闻回应之声,于是又说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的情意,我怎会不知道,只是……哎,是我害了你。”
子车萱皱着眉头,看着黑衣人,问道:“你是矢志姐姐?”黑衣人点点头,撤下蒙面的黑纱,说道:“萱儿,跟我走吧,我实在不愿你见到他如此模样。”
子车萱站定不动,沉默不语,突然她大步朝床榻走去,左手一挥,撩开睡帐,右手揭开了被子,不禁一呆。
原来子车鸣抱着一只黑猫缩倦在被子里,此时他满嘴血渍,脸色惨白,两只眼睛竟似窟窿一样,弥漫着黑气,看不到眼珠。
子车鸣也看向她,身形方动,矢志已抱着子车萱破帐而出,子车鸣一扑落空,“嘭”的一声撞到地上,瞬时又跃起,追扑上来。
此时的子车鸣已换了一副模样,四肢爪地,齿如猛虎,右边腋窝的下似乎多了一只眼睛,此时他已朝着矢志疾扑而来。
矢志右手疾拂而出,纤纤玉指,横扫脉门,子车鸣右手一缩,左手成爪,疾抓而来,矢志右手不收,只把五指一屈,几缕指风弹出,子车鸣躲避不及,一条左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去。
矢志身形一闪,足下生风,带着子车萱趁机奔了出去,两人刚来到函谷关外西郊,便见到知更、幼璇、墨子虚三人撑着火把东张西望,想来三人已久候多时了。
知更见到两人,忙迎了上去,说道:“今早墨先生放出烟鹤,约你今晚三更西郊见面,你怎么现在才来?”矢志看了她一眼,将子车萱推到她面前,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妹妹。”
知更看了一眼子车萱,目光回到矢志脸上,问道:“你怎么会去找她?”矢志叹了一口,说道:“今天下午子车鸣来找我,我看他气色不对,于是在来的路上顺便探了一下魏国军营,岂料魏国大营竟怨气冲天,士兵们几乎都沦为鬼人。”
知更大吃一惊,问道:“鬼人?魏军整整五万人呐,难道全部都沦为了鬼人?”矢志摇了摇头说道:“我猜没有五万,也有四万。”子车萱突然大叫道:“你胡说,白天里,我看他们的好好的,一个个精神百倍,怎么可能是鬼人!”
幼璇看着子车萱痛苦的模样,暗道:“难道子车鸣也遭难了?”她看向矢志,矢志明白她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幼璇想要安慰她,但却无从开口,唯有握紧她的手说道:“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救你哥哥的。”
子车萱举目四望,心中生出无力感,愣愣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梦中惊醒,方知大事不好,”她看向知更,又说道:“好哥哥,大梁之事我从未怪过你,并且还时常梦到你,只是……只是哥哥他……哎,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我即便为奴为婢也是甘愿。
众人都看向知更,均暗道子车萱这丫头只怕也钟情于知更了,一时间都沉默不语,气氛尴尬,突然知更咧嘴一笑,说道:“你既然叫我好哥哥,我怎能叫你失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哥哥,只是……只是为奴为婢就免了吧,做我妹妹就好。”
子车萱心下一喜,窜了上去看似像撒娇般扑向知更,实则袖中匕首已出鞘。知更微微一笑,举步一跨,突然欺进了二尺,子车萱始料未及,心中一慌,手中匕首陡然一刺,泛起一片森寒的冷芒。
知更右手食指在匕首上一弹,左手已往子车萱眉心点去,子车萱右手一绕,退后三尺,脸上泛现出一片茫然之色,瞬间消失,笑妍妍的问道:“好哥哥,你为何袭击我?”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妹妹,你从前那般古灵精怪,如今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子车萱冷冷一笑,说道:“杀了你,我自然又会展演欢笑。”她把弄匕首,幽幽的说道:“好哥哥你可还记得这匕首么?它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视如珍宝,可惜……哎!好哥哥,用你的命换我逍遥快乐,难道你不愿意么”
子车萱说话之际,已击出三掌,知更眼见一只白生生的手掌袭面而来,手腕轻轻一抖,便顺势将子车萱的身子提了起来,往幼璇掷去。
幼璇正欲伸手去接,岂料子车萱‘呼’地一声,身形一闪,竟又绕到了知更身后,笑道:“好哥哥,你瞧我的本事可有长进?”
知更嘻嘻一笑,已绕到子车萱身后,说道:“好妹妹匕首与这招‘百转千回’既然都是我教给你的,即便你运用的如何精妙,也难胜过我,不是么?”她在说话之际,身形已移了八个方位,脚下踩出‘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