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权的大喊,溃兵们也纷纷回头,将张辽军队团团围住,只是看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并不敢战。
奋武将军贺齐率领三千中军冲入战场,捡回了徐盛的长矛,只是口中高呼杀敌,自己却没有半分上前的意思。
眼见四周的江东兵越来越多,而孙权一副老乌龟不敢伸头的模样,于是张辽只能放弃击杀孙权的想法,带兵在江东兵军阵中左冲右突,想要突围而出。
不足千人的曹军在张辽的带领下乱砍乱杀,江东兵被他们的勇武吓得畏手畏脚,军阵竟然被冲撞开来。
张辽带着麾下数十人冲出重围,可是还有数百人陷入了包围圈,他们望着张辽的背影大声呼喊:“将军要舍弃我们了吗!”
“袭贼无惧,来去自如。”
“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杀敌士气,安定军心!”
……
张辽闻言调转马头,大喊着率领麾下数十人再次回身杀入重围。
江东兵们见张辽退走,全都长舒了一口气,可是真没想到张辽又冲杀回来了。
本就惊魂未定的江东兵,见张辽如入无人之境般地左冲右杀,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全都披靡败走。
张辽见此时已经临近正午,江东兵的锐气已经被自己所夺,于是不再追击,率领曹军安然撤回合肥城内。
经此一战,合肥城内的守军军威大振,乐进、李典等人也对张辽心悦诚服,而江东兵锐气已丧,就算是孙权亲自鼓舞士气也没有让士卒们提起半点精神。
十万大军守着营寨与合肥城内的守军互相瞪着眼对峙了十多天,士气反而愈加低落了,再加上建安九年爆发的大瘟疫还未结束,隐隐有再度在营内爆发的苗头,于是孙权下令大军班师。
大军撤至施水上的渡口逍遥津,准备渡河南下进入巢湖再乘船沿着长江回到江东。
一路上孙权见众人垂头丧气,感觉自己颜面无光,便想着挽回一些颜面,又见离合肥城有些距离了,认为曹军不会再追击了,于是他便临时决定让主力先行渡河,由自己亲自负责断后。
此时张辽正在合肥城上观察江东兵的动向,瞧见江东兵不仅士气低迷而且阵型散乱,前后军脱节严重。
看着这一幕,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幅意味深长的笑容:“吾等当策马袭敌,乘胜追击!”
当主力渡河之后,留在北岸的部队人数明显不如合肥的曹军了,于是决定趁胜追击的张辽亲率数千步骑会同李典、乐进等将领,悉数从城内杀出。
曹军兵分两路,一路去拆毁渡口上的木桥,一路负责正面掩杀,全速向逍遥津扑来。
此时孙权身边只有吕蒙、甘宁、凌统和蒋钦四位将领,士卒虽然都是精锐,诸如孙权的近卫军车下虎士还有甘宁、蒋钦和凌统的私兵部曲,但是数量不多,只有三千余人。
在听到一片喊杀和马蹄声后,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张辽的战旗随风飘荡,其后便是滚滚黄烟。
以八百步兵就能将十万大军冲杀到溃不成军,此时这数千兵马又军威正盛,反观自己身边部众,一个个脸色大变惊惧不已。
‘吾命休矣!’孙权内心哀叹一声,失声裂肺地对河水对岸大喊:“快召奋武将军贺齐回来。”
无奈大军已经走远,就连最后走的贺齐和他率领的中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回来,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张辽却已冲至面前……
甘宁奋然拉开弓箭,箭矢发出“咻”的破空声射向张辽,右部督凌统等人各率部曲冲向曹军,拼死厮杀。
逍遥津北岸一时间兵器碰撞、战马嘶鸣、哀嚎阵阵、血肉横飞,就连是军中的鼓手都吓得手脚麻木不听使唤了。
战斗中的甘宁回头厉声责问吹鼓手:“战鼓为何不响。”
他壮气毅然拔刀欲杀人的样子吓坏了鼓手,鼓手们这才手忙脚乱地擂动战鼓。
本来江东兵们人人战志消靡,此时听到鼓吹手擂鼓吹号,士气为之一振,竟勉强挡住了陆战无敌的曹军。
在凌统的拼死护卫下,好不容易才杀出了一条血路,把孙权救出了包围圈,在甘宁的贴身保卫下,众人死命拍打马匹亡命奔逃。
可是等他们逃到逍遥津的桥边时,却发现木桥早已被破坏,中间有一丈多的地方没有桥板可供依托。
孙权亲近的官员谷利,要孙权持著马鞍,然后让马后退,再飞纵向前,谷利在后面用鞭抽马,以助马势。孙权就这样连人带马的飞到南岸。
此时贺齐正巧率领三千兵马来到了逍遥津南岸,被三千兵马团团保护在正中间,孙权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差点命丧逍遥津啊!”
凌统看着孙权快马跳过了断桥,又回身继续再战。
身旁的左右亲兵一一战死,凌统也多处负伤,还奋力杀死几十个敌兵,见留在北岸的吕蒙、甘宁和蒋钦等部全都或攀爬断桥或跳河游泳的脱身逃得性命,估量着孙权已经成功脱险,这才准备离开战场。
但是桥已被曹军破坏,各条通路也被曹军封锁,已经达到了“桥败路绝“的境地,凌统只好披着战甲以潜泳的方式游过了逍遥津。
孙权被众人护着平安地回到了船上,忽然见到凌统还活着,既大惊又大喜,凌统却痛心亲随都战死了,没有一人回来,难过得不得了,在津渚痛哭流涕。
孙权用自己衣袖给凌统擦干眼泪,对他说:“公绩,死的已然死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