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白川,今年十七岁,家住在东京最偏僻地之一的足立区,单身。
早在一个月前,我还是一名普通的天朝社畜,小心经营着自己的简单生活,但在一个加班的夜晚,我的眼前忽然一黑,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重生到这具和我同名的身体上。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天。
直到我清楚地认识到前世的亲情,友情都已如过眼云烟,再也不可能回来的时候,我决定开始正视起这一世的生活。
然而,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
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似乎和前世的世界有些不一样。
这个世界里…
有鬼!
就在前身所住的房间里。
我很害怕。
前身的死恐怕和这只鬼脱不了关系,而现在,这只鬼更是盯上了穿越过来的我。
那天晚上。
它便一直在我的卧室门口徘徊。
一开始。
我在思索,它什么时候冲进来。
后来。
我开始思索,它进来之后我该怎么办。
再往后。
我继续思索,现在求救还来不来及。
最后…
我快被它逼疯了!
“怎么还不进来!!!”
被折磨了整整一晚上的我,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那个时候。
我的想法变得很简单了。
单纯到只剩下一根线。
死就死了,但我今天必须要干你!
我推门而去。
像极了古时候英勇就义的志士们。
然后,我终于见到了那只鬼。
一只面色发白的鬼小孩,像极了前世电影里给自己留下严重心理阴影的俊雄。
鬼小孩见到我,张着嘴,发出了奇怪的叫声,似乎在感到惊讶。
毕竟在鬼小孩的认知里,我应该是一个死人。
我没有理会太多,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已经让我顾不得太多了,更别说,现在它还在发呆,这绝对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所以我果断冲了上去!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事后的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这么贫弱的一只小鬼,到底是怎么把原身给杀死的。
不过还未等我仔细思考缘由的时候,第二件大事接踵而至了…
那只被我所杀死的鬼小孩身上忽然涌起一阵浓稠的黑雾,转瞬便将鬼小孩吞噬殆尽,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大意了。
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个照面,便被黑雾完全笼罩,最终昏死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身旁坐着的是我的邻居——田野大叔。
田野大叔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见谁都是一脸笑容的中年男人。
从前身所得来的犹如碎片般的记忆里,这位田野大叔据传已经有十多年都没对任何人发过火了,是一位彻头彻底的好好先生,小区内的老住户们大多都受过他的一些照顾。
而原身的父亲这边,由于身份是一位民俗学者的缘故,常年都会在外进行考察,所以与之相交甚好的田野大叔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连学校方面也将他视作我的监护人。
这次便是因为学校打电话告之我没有去学校,他才立马从公司急忙回到家里,找到了晕倒在客厅的我,然后将我送到了医院进行救治。
从我醒来之后,这个男人便在我的身旁一直絮絮叨叨讲了很多。
有抱歉,有叮嘱,也有小埋怨…
这些话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大多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我的注意力早已被自己的身体所完全吸引住了。
当然。
我并非一个变态,也并非迷恋上了自己的这具新身体,而是我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快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冒出来了。
这种感觉让我变得十分难受,连带着表情也开始逐渐不自然了起来。
田野大叔自然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恐怕以为是我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告诉我学校这些天出了点事要放假,在通知返校之前好好待在家里之后,便起身开车带我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以后,那种快要压制不住的感受愈发强烈。
终于。
在这种情绪抵达临界点的时候,我锁上了大门,迅速奔向了卫生间。
望着镜子。
我看见了。
看的非常清楚。
一双类似山羊角般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头顶。
紧接着。
我的脑海便被一个想法所占据了。
饿!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特别状态。
明明自己不久前才吃过东西,明明已经吃饱了,但脑海里所传递过来的信息却只有自己需要进食。
行。
吃就吃。
可是更加奇怪的地方来了,哪怕自己翻遍整间屋子里面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无法让饥饿和进食的想法从我的脑海里面消失,反而吃多了有些想吐。
这样诡异的状态足足折磨了我的数个小时。
在往后,无法抑制住进食yù_wàng的我出门了。
此时已至深夜。
与繁华和热闹基本沾不上边的足立街头,偶尔会看见一些路人来往其间。
这些路人在看见,披着一件深色外套,用兜帽罩住脑袋的我之后,都悄悄拉开了距离,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
我站着原地。
转头望着路人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忽然回响起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呢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