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又是躺在地板上度过的一晚上,胳膊腰腿都酸疼。
他幽幽地看着对面床上的人,心想她为什么不把他捡到床上去。
叶梦歌伸了伸懒腰,压根没看见有人怨恨的眼神,便踏步走出了客栈来到对面。
“我记得就是这里,怎么没人开门?”
昨夜那个偷窥狂就是站在这间房里瞪着一双眼睛的。
叶梦歌悠闲地敲着门,虽是力气不大,但是这木制房门毕竟质量不好,这会儿已经叮哐作响,整个一二楼都能听见。
一位用着颜色鲜艳的粗布包着头的妇女叉着腰站在叶梦歌面前,将她赶走了。
“这间屋子死过人,其他人都不愿意租着间屋子,真是晦气的很,你说这间屋子有人,怎么可能?你是对面客栈的,看来你是打算和我抢生意了,真是不要脸……”
叶梦歌皱着眉回到客栈里,正对上宴晚衣他们下来吃饭。
不过今天,宴晚衣和耿子新倒是精气神很好,问及只说自己一晚上再也没有听见过什么哭声,睡得很安稳。
沈岁还是像之前那样,望着宴晚衣不眨眼,其他人说话都像是听不见一样。
吃过饭后,众人还是去集市上转了一圈才回到客栈。
宴随遇难得的和他们走在一起,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回到客栈时,他们却发现,小二不见了!
耿子新顿时感觉不妙,要到客栈后院里去瞧瞧。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叫。
众人脸色一僵,向后院奔去。
后院的柴房里,掌柜面容安详地躺在一堆干柴上,地面上却是血流成河。
耿子新捧着手接连后退,在墙边停下紧靠。
“他死了?”叶梦歌问道。
耿子新缓缓了情绪,随后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道,“嗯,我只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有些激动,你们不用理我。”
事实上,也根本没有人有时间去照顾他。
文元急忙上前查看了一番尸体,“他好像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被放干血死的。”
地上还有些没有干涸凝固的血液,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味。
叶梦歌没多迟疑就走出了柴房。
来到黔坞不是她想要的,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只要不危害到她也就无所谓。
后面的宴随遇却是在那个地方待了很久,下午都没吃的。
转眼间又到了傍晚,没了小二的“千万别出去”后,整个客栈更是诡异可怖。
文元嚷嚷着要换一家客栈住,这家客栈太邪门了。
叶梦歌抬眼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有钱吗?”
文元果然噤声,乖乖地躺在床上睡了。
没错,他们已将把黔坞城的药铺几乎都买下来了,眼下的确是身无分文,而这家客栈的掌柜都死了,小二也跑了,是除了大街和破庙的最舒服的睡处。
意外的是,这一晚上却是风平浪静地度过的。
叶梦歌几乎一整晚都没有听见任何不对劲的声音。
自从上次再复活后她就很难再像之前一样睡得死沉,只要有奇怪的声响她都会醒来,加之她本来就听力超乎常人,能听见很多细微的声音,刚开始时几乎是每晚都睡不着,后来慢慢适应后自然忽略一些寻常的声音进入睡眠。
但早上,她却是被人惊醒的。
沈岁一把推开叶梦歌的房门,惹得叶梦歌和文元都从床上弹起。
“晚衣呢?”
他咆哮着。
叶梦歌瞪着他,起床气未消,“我怎么知道,我很喜欢她吗,需要时刻关注她?”
沈岁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仔细看能看见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很是生气。
文元揉了揉惺忪的眼,懒洋洋地,“公主怎么了,难道不见了吗?”
沈岁没有说话,下唇被咬的出血。
好吧,现在大家都明白了。
昨晚沈岁和宴晚衣从房间门口分开后,想起现在这座城的古怪之处在房门口守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进去时却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床板上的被子上早就没了温度。
窗户却还是像沈岁关着的时候一样,是从里面放下的栓子。
宴晚衣平白消失在屋子中。
这边正困惑不解时,宴随遇也来到了众人面前。
他的表情同样算不上好看,一双眸子冷如霜。
“耿公子消失了。”
他沉着声说道。
显然,宴随遇并不清楚宴晚衣也消失不见,不然他脸上的表情不该是这么疑惑不解地模样。
果然在文元告诉他,宴晚衣也消失了,他的脸色像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看着沈岁的眼里都能喷出火来。
据他所说,耿子新的房门和窗户都是关好的,床上的被子甚至都没动过,只是桌面上有两杯冷了的茶水。
宴随遇找到黔坞城的县令,想要县令帮忙寻人。
县令二话没说就立刻发动县衙里所有人去找宴晚衣和耿子新。
叶梦歌凑到宴随遇耳边,问他,“为什么县令见到你后问都没问就听了你的命令?”
宴随遇抬了眼,眼神冰冷,“我可不像有些人来到这里之后只会去花钱,县令只是懂得抬举罢了。”
叶梦歌一时无语,坐在客栈一楼角落里的掌柜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玩的快乐。
文元走过来,“叶姑娘,我们真不需要帮他们找公主吗?”
叶梦歌:“不用,他们那么多人呢,一定能找到。”
文元看了一眼,那边人的确不少,可是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