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也似乎根本不存在什么夜晚,天刚暗下来,村子中心的篝火便被点燃,火光又再次让村庄亮了起来,太阳的光芒所不能照射到的地方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篝火晚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举行了,晚会中,刘罡纯被请到了上席,酒过三巡,万哨凯颤颤巍巍的站起,缓缓得向大家讲述的这个村子的历史。
“今天你们看到的,是北冥城,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曾经的家。
一千年前,我们还不住在这片平原上,我们住在那广阔的北冥城中。”
大祭司歪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祖辈交代给他的故事,然后用自己的方法述说起来。
“那时,我们住在石头所建筑的房屋里,城里有游乐场,有戏台,有会客厅,一切都比现在美好。”
“那后来呢?”有人忍不住发问。
“后来,后来城中有一个叫门波的男孩爱上了一个雪女,雪女的名字叫雪霂。
他爱的很深,可雪女是雪原的孩子,是蛮萨大神的女儿,是雪的精灵,人怎么能与雪女通婚,城中的长老得知此事后当机立断,召集人马把门波抓了回来,临别时,雪霂拉着门波的手,丝毫不肯放松,但无奈,最后还是被派去的侍卫强行分开。
回到城里,长老们轮番劝说,门波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要娶雪霂做妻子,长老没见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封印了门波的记忆,并为他安排了婚姻。”
“再然后呢?”周围有人发问道。
“然后?然后那天夜里,门波成婚的那天夜里,城门下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雪霂。
雪霂苦苦哀求守门的士兵,让她进去,她要找门波,她哀求很久,可是死令在此,终究还是没有人敢为她开门。
那天夜里,她冻成了一座冰雕。
就这样,站在城门门口,人来人往,无不惋惜。可七天过后,暴风雪大作,巨大的暴风雪席卷了整座北冥城,有人说,在暴风雪里,看到了雪霂。
暴风雪冰封了北冥城,也困住了赛维人,也许,什么时候门波回来了,什么时候,冰雪也就消融了。”
“那门波什么时候回来?”有人问道。
“回不来了,门波,已经死了。”
……
篝火晚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了,每个人轻快的来,又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第二天一早,刘罡纯就找到了大祭司。
“我打算离开了。”刘罡纯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祭司倒是显得非常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了。
“不多留几天吗?”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祭司点了点头,手指着东方,说道:“往南走二十里,那天我们见到的,就是北冥城,是离开无尽冰原的唯一的路。
这些年去了很多人,没一个能回来的。”
刘罡纯别过大祭司,将几斤干粮放进戒子的,就离开了村庄,向着东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远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城楼,城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依稀能认出是北冥城三字。
刘罡纯使劲推开冰峰的城门,城门嘎吱作响,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冰雪的国度。
街道的两边,是被冰封的店铺,冰雪很好的保留了店铺的原貌,仿佛上一刻这里还有人居住。
再往前,刘罡纯渐渐的看到了被冰封着的人,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
顺着尸体的方向看去,刘罡纯看到了一间点着灯的小院,院门外张灯结彩,门上还贴着大大的囍字。
奇怪,怎么还有一间院子没有被冰封。
刘罡纯怀着好奇推开门,门梁上垂下的半透明红纱笼罩了一屋子,红纱尽头,一张婚床若隐若现。
婚床旁似乎有张桌子,桌子前似乎坐着个女子,正在对着镜子擦脂抹粉。
刘罡纯正要拨开了红纱,却摸到了凉凉的东西,抬头一看,是一具骷髅。
吓的刘罡纯连连后退,突然垂下的红纱像活了一样,开始缠绕上了刘罡纯的身体,无法挣脱,不一会儿刘罡纯就被彻底制服。
桌边的女人似乎画好了妆,向刘罡纯这边走了,她走来的一路上,红纱都纷纷避让。
走到面前,刘罡纯才发现,盛妆打扮的居然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这人应该就是大祭司口中的雪霂。
雪霂细细的打量了刘罡纯一番,失望的开口说:“你不是门波。”
“我不是。”刘罡纯平静的说道。
“不是你为什么要来,不知道这些年里想从这里出去的人都死了吗?”
“我必须出去。”
“那你也将是他们中的一员。”
雪霂抬起手,原本安详暖和的屋子里突然风雪大作,缠着刘罡纯的红纱都纷纷变成了冰凌。风雪之中,一切都凝固了,连灵力的运转都变得迟钝起来。刘罡纯连忙根据师父传授的方法,屏住呼吸鼓风吹火,通过激荡的气血来抵御寒风。
突然,风雪骤停。屋子里又回复到了来时的宁静。
刘罡纯睁开眼睛,雪霂正在注视着他。
“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不属于这里。”
刘罡纯惊讶自己的身份不知怎么的就被识破了,只能点了点头。
“你不属于这里,我可以不杀你,但也只有这一次,你回头吧,别被他们当枪使了。”
刘罡纯一脸懵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雪霂便转身,就要重新回到婚房之中。
“你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刘罡纯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