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三丫头,不是说咱家不缺你那几个月钱,多一份收入自然是好的,但是呢,娘还是希望你们几个,既然赶上好时侯了么,就都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是不是?你说呢?大丫头。?"
“对啊娘!您说的最有道理了!”心兰从身后搂住老太太的腰,脸颊在老人家颈窝儿处磨蹭着。
“快放开!”凌老太太故作严肃地轻声喝道,
“都是当娘的人了,别跟我这儿耍轻儿式儿(注:耍轻儿式儿,方言,故意撒娇的意思)。”边说还不轻不重的打了心兰手背两下。
“哎呀!好疼啊!”心兰松开手,夸张地拿到嘴边吹着,
“我没有啊娘!您本来说的就有道理嘛!现在赶上了好时候,女子都可以走出家门读书识字儿了,说不定啊!等到三妹要嫁人的时候,再也不用遵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呢?!”
“我才不要嫁人!”若兰气哼哼地甩开凌老太太的手,转身‘咚咚咚地跑了出去,直奔自己那屋,并且‘咣’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老太太和心兰二人面面相觑。
说是若兰那屋,其实是姐妹四个共同的房间,大姐心兰没出嫁那会儿也住在这里,现在就只剩下如兰,若兰,秀兰姐妹三个。
这边屋里,二姑娘如兰刚换好衣服正整理头发呢,就见自己三妹若兰气呼呼地跑进屋来,把房门关得重重的不说,还直接扑到炕上拉过被子把头埋进去闷不吭气。
“咦?”如兰从镜子前站起身来,三妹这是咋啦?
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若兰的脚,
“三妹!干嘛呢这是?”
“三妹!若兰!叫你呢!怎么了呢?”等了会儿没有动静,如兰又推了推若兰的小腿。
又等了会儿,若兰这里还是一动不动……
嘿!二姑娘心想,我这小暴脾气,
脱鞋,直接上炕,把被子一把掀起,没成想,却露出了若兰满是泪水的脸。
哎呦!这....。这...。
本来还以为这丫头又像平常似的跟谁闹情绪呢!如兰本打算还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胳肢神功,可是这?这怎么哭了,还哭成这样?
“谁欺负你了?快跟二姐说!我替你教训(他)她去!”二姑娘本能的露出一副“老母鸡的架势。敢欺负她凌如兰的妹妹?怕是不想活了!
“我保证骂(他)她个狗血喷头,整到(他)她亲妈都认不出(他)她的模样!”
“哇----”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这边若兰却哭得更凶了。
“哎----哎----!”一看这阵势,一向率真的二姑娘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边儿屋里,凌老太太和大姐若兰听到动静也赶紧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心兰问,
我也不知道啊!二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妹你到底是怎么了嘛!别总一直哭,你要说出来二姐才好帮你解决嘛!”
若兰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
“大姐!你看嘛!还有娘,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我们也不知道啊!?”心兰这里也表示无解。
“刚刚就一直聊天嘛!若兰说天主堂的管事嬷嬷说她个子长得高,把她调去做活儿了,”
“那就是为这个了?哪有嫌人个儿高就不让读书的道理?我去找堂叔!”
“你先别冲动嘛!”心兰拉住二妹的胳膊。
“娘说过了,如果若兰喜欢读书,让爹去跟堂叔说说呢!三妹自己个儿说做活儿没什么不好,除了每天管三顿饭,月底还有月钱可以拿。”
“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现在很缺钱吗?娘?”二姑娘把头转向自己的母亲。
“钱肯定是缺的。”凌老太太在炕上盘腿儿坐下来。
“这么些年你们也看到了,你嫂嫂自打进了咱们凌家的门儿,整天不是东家瞧病就是西家抓药的,土大夫洋大夫这么看,哪个是白搭白的?还有这一大家子人,每天睁开眼睛总要吃喝拉撒吧?再加上你,二丫头现在又要成亲,说不缺钱,那可能吗?”
“那也不需要她一个小孩子操这份儿心啊?!不是有爹和哥哥呢吗!再说过不了多久冯家那个----呃-”说到自己的未婚夫婿,二姑娘倒有些羞涩起来。
“那个叫什么文瑞的就要入赘,嫁到咱家来了,我寻思着,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天天在咱家吃闲饭吧!
入赘?趴在枕头上的若兰停止了啜泣,慢慢坐起身来,嫁到咱们家?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就和秦香莲的丈夫陈世美一样?不是把公主娶回家,而是他自己和公主一起留在了京城?"若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问道,
“这?意思是差不多啦~”大姑娘走到炕边上,一边拿手帕轻拭着若兰的泪痕,一边说到,
"不过三妹妹,你这比喻打得,也有点儿太……"
“然后,他们就会一直一直住在京城里,是不是?”若兰摇着大姐的手臂,迫不及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看着她那一直追问的样子,再想想今天进门后的种种表现,心兰有些明白三丫头为什么会一进门儿就闹情绪了。
“对呀我的三妹妹!”大姑娘伸出手揉了揉若兰的头发,感情是害怕二妹会像自己一样嫁出去啊!怪不得嚷嚷着自己才不要嫁人呢!
从小到大,三妹和自己感情最好,有什么体己话不跟娘说不跟其他兄弟姐妹说也会和自己说,这孩子,这几年应该挺孤单吧?也是,自己出嫁以后,整天又是公婆,又是丈夫,又是孩子的,回娘家的次数本就不多,现在又怀了第二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