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两臂一振,紫微四象的五色诀光笼罩周身,逼退了秦谱名,转身直面玄一和孟宛龙,耀武扬威道:“看啊!师兄,你们修炼八卦诀一辈子,也未必能企及的境界,我这八荒诀一日之内就能办到!可笑你们敝帚自珍,把八卦诀当成什么稀罕玩意儿,不肯过早传给我。告诉你们,现在我根本就看不上眼!”
“玄弈,”孟宛龙提了口气喝道,“听我句劝,趁早罢手吧。像这样一错再错,等你想罢手的时候,可就离死期不远了!”
枫落嗤之以鼻,答道:“玄徽师兄,你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够,还敢来唬我?你早已诀法尽废,别想瞒我了!”
孟宛龙呵呵一笑,说:“你也不想想,要是我诀法尽废,又怎么冯虚御风站在你面前的?”
这话把枫落问住了,在八荒诀未成之前,枫落清楚地察觉到,自坎位孟宛龙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元力的迹象,就像一个半点诀法不会的人那样。虽然他不知道是启蛮已用混元归消掉了孟宛龙的修为,但可以确定,孟宛龙的确已经沦为常人。可是正如孟宛龙所问的那样,若真的沦为了常人,这冯虚御风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个?
枫落心头一紧,这两个老东西,真的不打算要命了!
见枫落变了脸色,玄一从容道:“我和你玄徽师兄,都是一把老骨头。几十年残寿罢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枫落气得赫然横眉,怒目圆睁,打理得整齐的头发,也如狮子鬃那样散乱地张开。戟指玄一、孟宛龙,喝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处处与我作对!俯首认命保个全尸不就好了,怎么死到临头还要来碍我的事!”
玄一淡然答道:“不是我们两个老东西难为你,是这天道容不得你!你入了魔,我愧为掌门,难脱干系。这是太清观犯的错,还须太清观自己矫枉,哪能遗祸世人。玄弈啊,你本心不坏,却因执念自甘堕落,说到底,你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枫落听见玄一这么说,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讶异地拿手指着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逗我发笑了!我没听错吧,你说我可怜?哈哈,你看看,他们才真是可怜啊!”
枫落说着,转手指向地面。在那里,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千余具尸首,除了血天宗门下,还有四成是太清观的道人。而那些幸能活命的,也都是狼狈不堪,甚至断手断脚,浑身血泥斑斑。
枫落得意道:“两位师兄,擦亮你们的老眼吧,到底是这些蝼蚁们可怜,还是我这八荒诀加身,天下无敌的‘圣羽’枫落可怜!”
“大言不惭!这两个字,你也配!”孟宛龙厉声叱道,右手一翻,将那面阴阳镜高高托起。
“你以为,我会给你出手的机会?”枫落说着,左手引出木元力去攻孟宛龙,右手则将金元力推向玄一。
可关键时刻,又是秦谱名横插一剑,斩断了两道元力,笑道:“你以为,我会给你阻拦的机会?单单只是元力不成诀法,管你使多少,我全都斩给你看!”
秦谱名这句话,又戳到了枫落的短处。这正是他最头痛的,也是驾驭五行固有的弊端。不似身兼五行那样运发自如,若只是驾驭五行的阶段,施展不是同一行的诀法就会顾此失彼。一如先前挥舞白芒阔刀时,就不得不弃置了九龙神火罩。而只是催发元力,虽然能勉力做到多行并用,但威力有限,再加上秦谱名搀和了进来,根本伤不到玄一和孟宛龙。
就在这么片刻间,玄一的那面阴阳镜也已高高举起。两面铜镜都是对准了枫落,彼此之间元力澎湃交互。玄一所持为阳,孟宛龙所持为阴,两面镜子成双成对,黑白二色光芒越发夺目!
另一边,祝宛熠以亢龙流火救下了启蛮和苏钦宇。可是启蛮发现,明明是身处烈火之中,但祝宛熠的手却透凉如冰。火焰撩拨在身上,暖烘烘得十分舒服,但只有祝宛熠似乎很是痛苦。那张平日里桃面红润的脸庞,此刻在火光的映照下,却还是惨白得人。
启蛮以为她只是累了,试着运起些火元力,顺着祝宛熠的手送了过去。可等元力融入祝宛熠体内之后,启蛮猛然发觉,这些为数不少的元力竟在一瞬间消耗殆尽。
启蛮暗暗惊骇:“怎么会这样,这个诀法消耗起元力来竟然这么快!祝姑娘的元力早该用尽了,那她现在是靠什么撑着的?”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源源不断地将元力输给祝宛熠。起先只是火元力,后来也将木元力一并送了过去,用以生养火元力。如此许久,祝宛熠的脸上才多多少少恢复了些血色。
“野小子,姑奶奶不用你帮忙。”祝宛熠缓了几口气,又摆出副高傲的姿态。启蛮这才明白,怪不得刚刚祝宛熠一声不吭,原来是因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补充了些元力,总算气色好些了,就算她不让帮忙,启蛮也自然不会依她。见启蛮视若罔闻,祝宛熠轻轻地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启蛮傻兮兮地乐了几声,又去问苏钦宇说:“可把我吓坏了!你们几个,是怎么逃出去的?”
“说来可就巧了,多亏了血鹰的这个避水石。”苏钦宇说着,将那块击穿了张君夜头颅的褐黄色石头晃了晃。
启蛮觉得眼熟,说:“这块石头,我好像也见过。”
“孟大哥你当然见过,”苏钦宇说,“定安城外第一次碰上何逍的时候,这可是他的东西!那时候是浑圆的一颗珠子,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