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玉姝起床过后,欲将沙袋绑到腿上,哪知刚覆上去,就觉一阵刺痛,仔细一看,原是那做沙袋的布太过粗糙,将皮都刮裂了。“嘶……”
“怎么了玉姝?”小茹在门口就听见孟玉姝在屋里倒吸冷气的声音,忙加快了脚步赶到门口。“你腿怎么了?”
“啊?没事!”孟玉姝慌忙放了裤腿。“小茹姐姐你怎么来了?”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小茹撩开孟玉姝的裤腿。“哎哟,这怎么弄的。”
孟玉姝咕哝道:“沙袋磨的!”
“沙袋?”小茹看孟玉姝身旁有个布袋样的东西。“就是这个?”
孟玉姝点头。“嗯!”
小茹将沙袋拎起来看。“这么重,就绑在你腿上?”
孟玉姝委屈道:“还得下山打水呢!”
“唉!”小茹将沙袋丢在旁边。“这郑夫子也太狠了些。”
“也不是!”孟玉姝小声道:“是我捉弄他在先。”
“不管怎样!”小茹拍板。“今日你都不能去郑夫子那里了。”
孟玉姝道:“不去不行,那水缸里的水要打满的。”
小茹道:“不差这一日,你听我的,今日不许去了,不然我就告诉院主和夫人,让他们把你关起来。”
“我的好姐姐!”孟玉姝抓住小茹袖子。“可别让师父师娘知道,尤其是师娘,她会担心的。”
“你还知道夫人会担心你啊?”小茹捧起孟玉姝的腿来看了一阵。“你等着,我去取些药来。”
“不用麻烦了,我……”
“你给我等着!”小茹秀目一瞪,迫的孟玉姝乖乖待好。“我马上就回来。”不消多时,小茹取了药膏纱布回来,替孟玉姝仔细上完后裹好,再放下裤腿。“好了,这两日你少动些,不去郑夫子那里,去文夫子的课也可以的,我听闻最近书院来了位新学子,为人不错,才学又好,你正好去见见?”
孟玉姝歪了头。“新学子有甚好看的,有才学如何,为人不错又如何,都与我无关系。”
“你啊!”小茹点了孟玉姝额头。“平日里总为其他学子不肯与你来往而闷闷不乐,现下来个好的,你反倒是没有兴趣了。”
孟玉姝眼睛一眯,闷笑道:“我看是小茹姐姐自己想认识人家吧!”
小茹蹙眉。“我为何会想认识人家?”
“因为啊……”孟玉姝凑到小茹耳边。“小茹姐姐想嫁人了呗!”
“你这丫头!”小茹佯装要打孟玉姝。“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哪里不学好了?”孟玉姝笑的眉眼弯弯。“我是心急小茹姐姐的终身大事嘛!”
小茹嗔怒道:“你心急我不如心急心急你自己。”
孟玉姝道:“我有甚好心急的?”
“先前那况公子几乎日日前来这里报道,定是看中我们玉姝,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小茹说着作苦恼状。“可是他这两日都没来,莫不是玉姝对他太冷淡,致使他心灰意冷死心了?”
孟玉姝听的一脸莫名。“小茹姐姐说什么呢?我与况连之不过交好的同窗罢了。”
小茹眨眨眼。“只是交好的同窗?”
孟玉姝道:“是啊!”
小茹笑的眉眼眯眯。“原来,我们玉姝都还没开窍呢,可有的况公子苦头吃了。”
孟玉姝听的更加莫名。“小茹姐姐为何总提那况连之?”
“不提了!”小茹笑着抚了抚孟玉姝裹了纱布的地方。“我知道要你好好养着是不可能的,就听我一句,好生去上文修课,莫去郑夫子那里与自个儿过不去,好不好?”
“好!”孟玉姝应下来,一咕噜爬起来。“那你总得先让我起床洗漱吧,不然我就蓬头垢面去上学?”
“那自然不能!”
孟玉姝洗漱完毕后依旧束了发,腿上确实有些难受,便依了小茹的话,去上文修课了。到了课堂,学子只来了些,还未齐,寻了自己位置坐好,很快,剩下的也陆陆续续进堂。
况连之进堂,意外见到许久未正式前来上课的孟玉姝,不胜欣喜。“玉姝,你来了!”
孟玉姝道:“今日腿上有些不适,便未去郑夫子那里。”
“腿?”况连之下意识看孟玉姝的腿。“怎么了?”
“没事!”孟玉姝道:“破了点皮,已上过药了,不碍事!”
况连之本想看孟玉姝的伤,但想现在是课堂,都是男儿,实在不方便,且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你自己注意些,晚些下课了我替你看看伤。”
孟玉姝淡笑一下,没接受也没拒绝。“要上课了,去坐好吧!”
“好!”
“原来姑娘真是这书院中的学子!”况连之刚让了位置,又有另一名男子站到孟玉姝面前,孟玉姝抬眼看,有些意外:
“是你?”
男子笑道:“姑娘还记得在下,在下翁英扬,往后你我可就是同窗了,幸会。”
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又自孟玉姝心底升起,奈何此处是课堂,不能躲开,只能忍着。“夫子马上来了,还请让些地方。”
翁英扬还是笑,笑的一派温和。“姑娘当真爱学,难怪能叫院主破例收了这唯一一名女学子。”
孟玉姝道:“我能入学是因为院主沈言是我师父,我凭关系进来的,并非因为我爱学。”
“哦?是吗?”翁英扬挑眉。“能得院主亲收为弟子,姑娘果真非凡人。”
孟玉姝藏于桌下的手握着衣带,这个翁英扬,实在是亲和的让人觉得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