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帛,你看着我的嘴唇做什么?”伏黑惠的呼吸忽然近在唇边,他笑着凑上来,说道,“夫人,我想吻吻你。”
心跳陡然加快,什么感冒,什么咳嗽,什么喷嚏,全都被抛在了脑后,夏帛心跳如鼓,说道:“夫君……我……”
剩下的话全都被伏黑惠吞入口中。
吻技有点烂啊,少年——夏帛默默想着,看来以后得慢慢教导对方了。
……
另一边。
翼王在脑海里回顾着自己曾经对伏黑此人的认知。
伏黑,沧澜国人,孤儿,自幼被沧澜国镇国大祭司收养,说是收养,其实就是将他当成自己的一枚棋子,和其他所有被她教养出来的孤儿杀手一样,成为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被各国当权者所畏惧的存在。
翼王曾经也是大祭司的‘养子’之一。
伏黑之名,是翼王在六年之前得知的,彼时翼王已经成为了本国中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同时也是本国国君的新晋宠臣,这位风云人物,在六年之前,也不过二十岁的弱冠之年。
那时候,他早已从沾满灰尘的重重卷宗之中找到了一条线索——自己原来是长公主的私生子,并非如大祭司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孤儿,于是,艰辛认母之后,他假死脱身,从此以后戴上了另一个人的面具,来到了本国——他在寻求一个出路,并且将目光对准了一个人:寒山。
寒山……
绝色美人寒山灵的儿子。
沧澜水中曾经漂浮过的其中一个头颅,就是属于寒山的,这位曾经是马厩奴仆与绝色美人寒山灵生下的少年,在翼王眼里,简直是天资绝艳,他是一个天生的练武的料子,当年他才十三岁,仅仅练气养身了小半年,就已经能和翼王练武数年的成果比肩了。
翼王当年只是看着寒山,就想到了沧澜国的大祭司,他第一次理解了大祭司的做法,并且想着模仿大祭司,想要在自己的麾下建立起一个杀手组织,而这个杀手组织当中,将来最受他关注的人,就一定会是寒山!
然而可惜,寒山还没有来得及成长,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得知那个每天晚上掠过树梢和他谈话的‘大哥哥’是谁,就死了。
因为一场显而易见的迁怒。
愤怒不已的翼王选择暗中查清一切因果,然后得知了那个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名字:伏黑!正是因为伏黑杀死了当年仅仅只有十三岁的他,才会引发这一切一系列的悲剧,他才会错失一员肉眼可见能够成长到极致的大将!
“伏黑啊……”翼王揉了揉额角,“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你竟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放在当年,你才几岁?太恐怖了,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不能留下。”
最近几天,终于从伏黑和夏帛的形迹中得知到,原来伏黑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并非他一直以来所以为的‘驼背老者’的时候,翼王本人是非常震惊的,十六岁,在很多人那里,人生不过是刚刚开头的年纪,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声名!
“果然是个大敌。”翼王心里不知不觉凝重了起来。
之前带着人皮面具、作出伪装,前去刺探伏黑的虚实的时候,翼王虽然对伏黑高强的武艺感觉到震惊,但,终究心里还是存在了几分不屑的,无他,因为在他眼里,伏黑已经是个老年人了,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老年人终究会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弱点,而翼王他有的是机会击败伏黑,甚至是杀了他。
可惜,自己的以为是错的,翼王缓缓摇头,伏黑不仅不老,反而很年轻,反而是一缕朝阳,他的人生正行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
“万幸,你如今有着一个不可忽视的弱点!”翼王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淡淡勾起。
夏帛——这样一个肖似寒山灵的女人,的确让人无法忽视,就连翼王这样阅尽天下美人的男子,因为她的相貌,都不可避免地想过要将夏帛收入自己的后宫之内!
“哼,坏我当年大计,如今还敢破坏我对成王的势在必得,抢走夏帛……伏黑啊伏黑,再过几日,绝对就是你的死期!”
重重一捏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隐隐似乎能听到玉石碎裂的声音,翼王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暗暗道:就先让你再多活几天。
……
就在另一边,楚文琛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曲流觞看着眼前的男子,样貌出奇的好看,但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却是和他一样的,每每揽镜自照的时候都能看得见的:痛恨、想要复仇的光芒!
楚文琛——这位楚公子。
眼前自称姓楚的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敛眉,良久,淡然说道:“寒山,在下名叫向寒山。”
“是真名?”曲流觞哑声问道。
向寒山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曾经是真名,后来就不是了,可如今,它会重新成为我的真名。”
曲流觞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向寒山的意思,然后说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曲流觞,也知道了我的经历,呵呵,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和我一样的?”
看了一眼向寒山同自己一样,喉咙之下的那一道剑痕,曲流觞又道:“在我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一刻,我心里曾经乞求过,希望那些被杀死的人当中,有谁能和我一样,被无常鬼从黄泉路上给放回来,但,没有人……”
“我也一样。”向寒山淡淡道。
“……”曲流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