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宫女打扮,妖妖娆娆地走了过来,纤手指着二人,媚声说道,“人尚未带出宫,你二人便在此争吵又有何用?皇上的拖延之计你等也看不出来?”
那内侍甩开这侍卫的手,低声道,“卫颜秀,你若再口出狂言,我们便一拍两散,各凭本事了,我且看没有我们圣教,你待要如何出宫?”
那叫卫颜秀的侍卫闻言斜睨这内侍一眼,哼了一声将剑垂了下来。
那女子见二人罢手,又眼神斜飞笑嘻嘻地望着赵祯,说道,“时辰不早了,皇上不如现下便随我们出宫吧?若是皇上因为等的人未到,奴家此际可帮你召唤过来。”说罢双掌连拍,殿外又走进一队内侍。
这队内侍身穿宫内巡夜衣服,带头之人进来后,面色不虞地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抿嘴一笑,转头问道,“皇上等的可是我们的都知大人?”
赵祯沉着脸盯着进来这人片刻,缓缓问道,“王守忠,朕升你为都知,将这后宫巡视之责托付于你,平日里待你也是不薄,而今因何背叛朕,反投了他们?”
被唤作王守忠的人被问的脸色反复变幻,最龗后低头喏喏道,“官家,小的是迫不得已,尚请官家见谅。”
曹娥在一边看的暗暗心惊,心想适才自己用尽办法,始让官家随身内侍与自己贴身婢女翠儿混出龗去找都知王守忠,谁知这人却反叛了,难怪乱兵在后宫喧哗许久,这些巡卫的内侍却迟迟未见。只是不知翠儿和官家的随身内侍此刻在何处,想到此她便悄然将眼往后扫去,并未见到二人,曹娥心中越发着急起来,不知二人是否已遭不测。
见赵祯默然不语,那女子又笑道,“皇上如今可愿随我们离去?若是逼的我等动手,刀剑无眼,届时恐伤了皇上龙体,反为不妙。”
赵祯脸上愠色一闪而过,随后笑道,“你等倒是好本事,居然混进朕的后宫,若是朕猜的没错,你等可是圣教中人?”而后又转望向卫颜秀,问道,“你家主子却又是何人?”
那女子脸色微变,收敛了笑容,说道,“皇上随我们去见我家主子后,自然知龗道我等是何人了。”转眼瞥见赵祯身边曹娥脸色镇定,又吃吃笑道,“新来的惠妃娘子聪慧过人,知晓我等要放火,便安排了人灭火。卫颜秀,不如你先拿咱们这惠妃娘子试试剑如何?”
赵祯闻言,将曹娥轻轻拉到自己怀内,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等休要得寸进尺。”
卫颜秀嗤笑两声,也不答话,手腕一抖,将剑朝赵祯怀内曹娥刺去。
曹娥却早以脚勾起身边椅子,一脚便将那椅子踢向卫颜秀的剑,“砰”的一声,那把剑直直穿过椅子刺向曹娥。
赵祯忙搂住曹娥连人带椅朝边上挪了几寸,堪堪避过那把剑。
卫颜秀未曾料到曹娥一介弱女子居然身怀功夫,躲过了他的一剑,虽然他刺出的剑并未想杀曹娥,只是被人避过一剑,他面上却是无光。
此际殿外天色渐渐发白,殿内站着的圣教中人倒是有些暗暗着急,尤其那站着的女子和内侍,那女子娇叱道,“卫颜秀,还不动手?”
这时从殿外飞进一人,那人足尖在殿内各处连点几下,人尚未到,一根长长的黑色带子便射了过来,如蛇般缠上了卫颜秀手中剑的剑柄,这人将带子拉紧,几个借力便来到赵祯面前,而卫颜秀后退一步,手上的剑顺势脱开了那根黑带。
众人朝这飞来之人望去,只见这人一身黑衣,看身材分明是女子,只是脸上却蒙着一块黑巾,仅露出双眼,锐利的眼神扫向卫颜秀。
谁也未曾注意赵祯一见到来人,便对暗处打了个手势。
圣教中的那女子见来人功夫颇高,脸色微变,兀自强笑道,“皇上既然如此不配合,莫怪咱们动手了。”说罢以眼示意身边那内侍。
那人将手一挥,身后立时上来十几人将赵祯等人围住,黑衣人眼内闪过一丝寒光,随手将那根黑带子缠在了左臂上,右臂平伸护住了赵祯。
圣教中那女子指着黑衣人,说道,“卫颜秀,这人交于你了。”又对那内侍娇声说道,“冤家,你速速上去将皇上请下来吧。”
卫颜秀见过这人精妙的轻功,此时也不敢小觑了,凝神将剑平举,运气一剑刺了过去。
黑衣人轻喝一声,那根黑带又甩了出龗去,绕在了卫颜秀手腕之上,用力一拉便将他的剑带偏了,卫颜秀将剑一撩,又刺了过来,这黑衣人似乎怕伤了身后赵祯,身子不动,只以黑带御敌,虽然抵住了卫颜秀的攻击,却也无法伤了卫颜秀。
围过来的圣教中人见卫颜秀一时奈何不了黑衣人,皆拔出随身兵器纷纷加入战团,黑衣人顿时感到压力骤增,身上已被伤了好几处,却仍紧咬银牙苦苦支撑,
赵祯见状大喝,“住手!”众人一愣之下停住了动作,眼睛望向他们领头的内侍。
圣教中那女子说道,“皇上若是想通了,我等也不必再伤及无辜!”
赵祯点点头,好整以暇地手指殿外,“朕倒是想通了,即便你等束手就擒,朕也必不饶尔等。”
此时殿外传来了通通通通的脚步声,一人朗声说道,“臣刘从广救驾来迟,使官家受惊,罪不可恕。”
圣教诸人回头望去,殿外当先冲进了一位绯衣男子,身后跟着上百侍从,眨眼间便将这环碧殿包围。
赵祯大龗笑,“从广,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些圣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