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影悠忽而至,挡在了沈遇身前,欧阳竟无的神色,突然变了,他手中的剑,凝滞在了空中,好一阵了,才极不甘愿地撤回了去。
这要命的一剑,竟然有人替沈遇挡下了。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上官婉儿,那个说是自己一直会在这里等着沈遇的上官婉儿,如今,已做了兴平王府的王妃。以她的身份,柳青和欧阳竟无,亦不得不有所忌惮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帮沈遇呢?
这一点,不但柳青和欧阳竟无不明白,就是沈遇,也一样地不明白的。上官婉儿见欧阳竟无和柳青都收了剑,这才回头问沈遇道:“沈兄弟,你伤势如何,怎么会惹上这两个人的?”
沈遇道:“前不久,我曾和西门春水一道,无意间破解了重阳剑阵,他们这般纠缠,恐怕是想杀我灭口!上官姑娘,谢谢你方才的援手,但是,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这两个人都不好惹,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上官婉儿道:“既然让我遇见了你,我又怎么能够不管你!”继而转向柳青道,“柳掌门,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你们这些江湖豪侠的行径,真是佩服得很。沈兄弟既然破解了你昆仑山的剑阵,那是你昆仑的剑阵不济,怎好意思怪得别人,要我说,你还是带着欧阳,赶紧回你的昆仑山,面壁省醒如何改进你那破剑阵的好!”
柳青被她这一阵指陈,铁青着面色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兴平王请来的,王妃你这般为难,却是为何?”
听得柳青这般称呼上官婉儿,沈遇心底,亦是微微地错愕,为情所困的上官婉儿,怎么会做了司马翎的王妃了呢?
上官婉儿道:“却是为何?我方才不是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沈兄弟是我朋友,你们这般欺凌我朋友,我能不管?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亚平陵城,不是昆仑山,就算是昆仑山,这事,我也管定了。怎么,你们还不走,是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底吗,还是,想要连我也一道,好杀了灭口?”
柳青道:“王妃言重了。”又转向沈遇道,“沈少侠,这次算你走运,但是下次,怕你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竟无,我们走,这笔账,往后再算!”欧阳竟无跟在柳青身后,愤然地离去,却并没有走远。不过没多久,就被李延派来的人叫走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上官婉儿蹲下身,细细查看过了沈遇的伤,禁不住叹道:“他们竟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我才听说,你来找司马翎,急着想要见你,你却已经离开了。要是你在那里多留些时候,也不至于遇上这些事情了。”
原来,上官婉儿是在听说沈遇已经离开了以后,派人出来打探,这才得知,沈遇已被柳青和欧阳竟无缠上了,她这才匆匆地赶了来,却还是来晚了一步,沈遇已伤在了这两个人的剑下。
沈遇苦笑道:“我不要紧的......”
上官婉儿寻思道:“这两个人,看来绝不会轻易就这么罢手的,要不,你还是跟我一道,回司马翎的府里去养伤,可好?在那里,想来,他们多少会有些顾忌。”
沈遇道:“上官姑娘救命之恩,沈某已是无以为报,哪里还敢再给你添麻烦!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尚可应付的。”
上官婉儿急道:“如今这样子,你还如何应付得了!也罢,既然你不肯跟我一道回去,那我先送你到一个去处,那里,想来一时半会的,这两个人也未必能够找得到。”
当下吩咐随从抬了空轿子回府,另叫了一辆马车,趁着夜色掩映,和沈遇一道搭乘了。这一劫,要不是上官婉儿,沈遇觉得,自己怕是渡不过的了。沈遇跟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却这般慷慨援助,这恩情,沈遇不知如何才能够回报。他最怕就是欠下别人的恩情。
上官婉儿见沈遇面色苍白,要他赶紧不要分神,就在车上运劲疗伤,沈遇于是收敛心神,聚起丹田真气,催发着,缓慢地游走全身。
马车驶出窄巷,上官婉儿这才向车夫吩咐去处。
马车驶了一阵,夜色渐渐深了。沈遇已彻底周转了一回真气,上官婉儿见他神色好转了一些,心底的担忧,跟着减少了几分,沈遇又道了一番感激的话。
上官婉儿却道:“沈兄弟,跟我,你不必这般客气,我帮你,也是为了报答司马长风老前辈的恩情。”
沈遇诧异又惊喜地问道:“你认识我师父?”
上官婉儿道:“司马长风老前辈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以前做过许多错事,结了很多仇家,要不是司马长风老前辈帮过我,我早已命丧仇家之手。对老前辈的大恩,我虽一直心存感激,却无缘报答,只因他老人家向来行踪飘忽。今日遇见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沈遇道:“我师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师父很少向我说起过,上官姑娘,你既然跟我师父相识,那你,给我讲讲他的事情吧。对了,还有,我的身份,你又是如何知晓的,我可绝少跟人说起过的。”
确实,除了南宫翎,柳无情和唐无缺为数极少的几个人而外,江湖上并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份的。
上官婉儿道:“因为你的刀和刀法,当年我被仇家追杀,遇上司马长风老前辈的时候,他就带着这柄刀的。你在洛阳击败司马寒江的一战,我虽然不在场,但也听人说了。那时候,我就大致猜到了,你跟是老前辈之间,必然是渊源极深的。至于老前辈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