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留下靖王与姜临风等人,进行了长时间热烈而激情的讨论。
战前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实在太多,单单粮草的调集、将士的征调就是大问题。
将各个方面一一细致讨论,拿出可行的计划之后,皇上才放人离开。
天已经黑透了,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连夜安排调兵遣将,征集粮草。
姜临风与姜侯、靖王三人出了宫门。
一驾马车等在外面,明飞和明翔骑马护在旁边。
靖王与姜侯心下了然,各自打马离去,姜临风疾步跨上马车。
车厢里挂着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马灯,林落蕊斜靠着马车壁,红着眼眸笑意盈盈。
姜临风深吸一口气,长臂舒展,将她揽入怀里。
触手依然瘦得可怕,摸一摸全是骨头,硌得他的心一下一下的揪着疼。
伏在怀里的人儿不声不响,许久也不抬头。
姜临风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扳着她的肩头稍稍撑开点。
却发现,一动不动伏着的姑娘,竟已是泪流满面。
晶莹剔透的泪水,润湿了他胸口的大片衣物。
“怎么?娘子胆子大得都敢挑动两国大战了,这时候倒哭了?”
姜临风掩嘴轻咳,低声道,“这是后怕了?还是看到夫君出狱高兴的?”
“呸,谁是你娘子?”落蕊轻唾,低头轻笑,“你都知道了?靖王告诉你了?”
“不用靖王告诉我。你在天牢放完狠话,走了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姜临风揉了揉她的脸颊,大手抚过,轻轻给她将眼泪擦干,“那几天,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生怕你出事。”
“你不怪我么?”林落蕊心中略有不安,“我没想挑起两国战争,让百姓遭受战乱。可是毕竟要大军奔赴边境,劳民伤财了。”
“我怎么能怪你?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寻常女子,不会被忠君思想束缚。有一线希望能救我出来,你都会去尝试。”
姜临风将落蕊往怀里又揽了揽,更紧的抱住她,“而且你可能歪打正着,让盛国的一个莫大的隐患提早冒头了。
宁国很可能早就想入侵盛国,多年来深深蛰伏,筹谋良多,只等一个出手的好时机。
此次燕国、凉国与楚国,三国与大盛对峙,宁国或许以为他们的好时机来了,迫不及待的对大盛发动侵袭。
而我们,还能在这样一个不算最坏的局势下迎击他们。
从这一点来看,蕊儿非但没有错,还是有功的。
不过我能猜到你会找燕空凌,空凌也会应你的请求来助我,那北凉和楚国又是怎么回事?”
“楚国不必忧虑,也是我辗转调来的。至于原由,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北凉我却也猜不透,但他们至今按兵不动,不进攻也不撤兵,大概也是为你而来的。”
落蕊蹙起秀眉,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劳动凉皇御驾亲征?
不过若不是他这么一弄,你也没这么快出来,且等着杠呢。只怕到最后,还真得装装样子打上几场。”
“好了,别想了。”
姜临风轻抚落蕊的额头,将她紧蹙的眉头抚开,低头亲了一下,笑道:
“看你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的样子,好像你要上阵杀敌一样。
我可不舍得你上战场,这些事就留给男人去操心吧。”
姜临风轻拥着落蕊,心里将与自己交好到敢于联系外邦,震慑盛国之人默默地过了一遍。
隐约似有一点头绪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但想抓却抓不到它。
静静沉思中,却听落蕊“噗嗤”一声笑,“那天在天牢里,临风可是生我气了?”
“你还敢说?怎么会不气?我都要气死了。后来我才想明白,你就是来试探我的。”
姜临风收起思绪不再想了,屈起食指,指节轻轻刮了下落蕊直挺嫩白的鼻尖。
“蕊儿,经过这一次,你总该知道我的心,我与你以前遇到的坏人不一样。
以后不要再试探了,那样的话若敢再说,我定要抓着你狠狠地打一顿,打到你再不敢张嘴。”
“哦哟,我好怕呀。”
落蕊狡黯地笑,弯弯的眼眸里盛着亮如星辰的光。
“可是那时候,你在牢里,我在牢外,中间隔着小孩手腕粗的铁柱子,我知道你揍不着我才说的呀。”
“哼哼,那现在补上。”
姜临风作势要打,手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
嘴角噙着笑,抚着落蕊纤瘦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以示惩戒。
落蕊咯咯笑着,往他怀里钻。
慧黠娇俏的小人儿,甜美可爱的笑靥,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坏坏的小妖精,吞进腹中。
军情紧急,姜临风与落蕊好久不见,也没时间多说会儿话。
从皇宫到侯府,挺长的一段路程,却感觉好像没有多长时间,马车就到了侯府门前。
姜临风扶住落蕊光洁小巧的下巴,炽热的眼眸一寸寸描摹过她的发顶、额头、眼眸、面颊。
深如湖海的眸子,流连在他不敢轻易触碰的,嫣红湿润的嘴唇上。
将头重重地埋在落蕊颈侧,半晌,他轻咬了咬她洁白得近乎透明的耳垂,哑声道:“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等待兵马与粮草备齐的这段时间,姜临风与靖王和姜侯细细研究了目前边疆的局势,初步制定了三地的战术安排。
第三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