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的鸣叫声从窗外传来,风徐徐而入夹杂着花朵的香气,苏铃语静静的坐在窗边,走廊里吵杂的声音仿佛与她无关,她心内像似有一台播放机,一直在反复的吟唱着。
“爱情是什么颜色的,如果忧郁是蓝色的,快乐是什么颜色的,如果寂寞是灰色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如果汪洋是蓝色的……”
她垂眸,空洞的目光不知道究竟看向的是哪里?
周围的人都说她今天是最美的,她也想看看究竟有多美,听说她身上这套洁白的婚纱上面缀满了璀璨的水滴形钻石,听说裙摆一共有六层,蓬起来像个小公主,还听说她脸上的妆是出自国际大师之手,就连头上的发饰都是白金打造的……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也只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而已。
苏铃语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待会儿司仪会将这枚戒指拿走,按照婚礼流程交换戒指,多么神圣的时刻,她等这一天等了足足八年,从19岁的初遇,到25岁的重逢,再到27岁的如今。
原本该是心心念念的事情,可仅是失明了一个月,就将她的意志全盘摧毁,当时信誓旦旦许下的不做逃兵的诺言,如今看来已经被彻底粉碎瓦解了。
苏铃语将钻戒缓缓取下,摸索着放到梳妆台上,然后起身,依依不舍的抽手。
她无法忍受将如此不完美的自己呈现在洛锦时面前,像个不能自理的婴儿一样为他平添负担,跟无法让他成为一个笑话,被人议论纷纷,被人指指点点。
赫赫有名的洛锦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偏偏娶一个瞎子,她能接受别人对她的非议,但却一句洛锦时的不是都听不得。
苏铃语反手拉开背后的拉链,哗啦一声,华丽的婚纱掉在了脚边,她摸索着将搭在椅子上的外披穿好,系紧腰间的带子,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又看不到,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更正自己的选择。
一想到每天都要因为袜子穿错颜色,衣裤里外穿反这种小事麻烦洛锦时,她就懊恼的要命,甚至连在家里走路都会被绊倒或是撞墙,更别提出门了。
苏铃语深深呼吸,强压下那滚烫的情绪,摸索着朝门口走去。
“走可以,把偷走的东西留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铃语肩膀微颤,缓缓回头朝声音来源望去,清澈的目光毫无焦距,“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房间里的?”
脚步声稳健而又沉重的响起,距离逐渐被拉进,苏铃语下意识的后退,贴在了门板上,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感受他那强大的气场。
她扭头将茫然的视线转到一侧,“锦时,终止吧,大家明着都不敢说些什么,暗地里却都在嘲笑你,我不想……”
洛锦时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与她脚尖相贴的位置才停下,伟岸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完全全的笼罩其中,他垂眸,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语气却严苛戏谑。
“好啊,想逃你就逃啊,我不拦你,不过我洛锦时的婚礼是不会取消的,想必有一大把的女人等着取代你。”
“你……”苏铃语咬唇,洛锦时已经32岁了,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如果她执意离开,他选择别人也是正常的。
她转身,抓住门把手,刚要开门,一只手掌撑在她的耳侧,将门紧紧扣上,“我说了,把偷走的东西留下,否则别想走!”
偷走的东西?苏铃语摸索着将耳环摘下,塞进他手里。
“不对!”严肃而又冷漠的声音。
苏铃语蹙眉,摸索着将头上的发饰也取下来,又将手腕上的手链摘下。
“不对,都不对,你偷走的可比这些值钱多了!”
苏铃语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吼了几句就更是委屈了,“洛锦时,你少无理取闹,以为我瞎了就可以随意欺负吗?我偷你什么了!”
看不见男人的举动,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随即是喷洒在她眉心处的鼻息,“你说你偷我什么了?婚都没结就想拿走我的亿万资产,还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亿万资产?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一分钱了?”苏铃语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即使目光没有流转也能显现出她的愤然。
一声冷哼,洛锦时收紧手指,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我洛锦时的种难道不值亿万?偷走了我的种,就想溜之大吉,没门!”
“我什么时候偷你种了,我……”苏铃语呼扇了两下睫毛,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好半天才结巴着问,“你什么意思?”
洛锦时嘴角笑意更浓,伸手探入外披,指尖划过她的肌肤,缓慢的移动到她的小腹,手掌一转服帖的扣在了上面,“种子都已经在里面生根发芽了,你想不认账?”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每次都……”
“呵,怎么可能,我们可从来没有避孕过。”
即使看不到她都想象得出此刻男人肯定是一脸坏笑,她气恼的握着拳头锤他,“你骗我?明明每次都说带了……”
洛锦时耸肩,两手一环将她抱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换上婚纱跟我举行婚礼,要么……穿成这样跟我举行婚礼!”
根本不给苏铃语选择的机会,洛锦时俯身忽地将她打横抱起,作势就要推门朝宴会厅走。
“别……”苏铃语手忙脚乱的拢身上的外披,“你这根本就没给我选择嘛!”
“你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