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倒是不知不觉,一脸旁观者清。
“从今以后就叫‘咩咩’吧,好记。”他说完,便往后堂走,复道,“咩咩,替我更衣,就寝。”
丫鬟们目眦尽裂,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他娘的,替小公子更衣的机会,就算是让她们跪在地上,磕头一夜,甚至折寿三年,她们也愿意啊!心底沸腾的咒骂,藤蔓般扎根心脏。
但这新来的狐媚子究竟走了什么后门,施了什么妖术?把她们的小公子搞得五迷三道!
给她丫鬟之位!
让她照顾灵兽!
允她更衣伺候!
此刻,她们恨不能化身虎狼,又恨不得持刀拿鞭,将花脂雾一口一口的撕碎!咀嚼!剥皮抽筋!
然而,花脂雾杵着不动,羊羔也没动。
戚炎走远了些,回过头:“你没听见吗?”
他抬起头,难以捉摸的眼神,径直向她飞射。
花脂雾啊了一声,疑惑又惊讶,指了指自己,试探地问:“叫我啊?”
“不然呢?”
天杀的!她还以为这公子脑袋瓜子不好使,居然给一头羊取名字。合着,刚才的“咩咩”压根不是叫羊的,是叫她的!
戚炎看着吃惊难受的花脂雾,眉宇含笑。
她则捏紧拳头,抿唇不语。
花氏一族,最荣耀的神奇人物,如今沦落街头逼婚,转眼又成卖身丫鬟。现在,这个人连正眼都不肯瞧她,还将她比做一条家畜!
而且,他居然、居然叫她“咩咩”!
你才咩,你全家都咩!
她不知道,身后丫鬟们,比她更要怨气冲天。
每个丫鬟都在戚府住了小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别说得宠,就连跟小公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她可以?!况且,她还满脸不高兴?
他娘的,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简直不识抬举!
……
内堂。
戚炎的厢房。
“宽衣解带。”
花脂雾气得发抖。
说起来,这是丫鬟的职责,可放在面前,就变味儿了。
她逼自己隐忍不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慢吞吞地、颤抖着伸出胳膊,身体内的血液像凝固一般僵住,双手悬在半空,无所适从。
替男人脱衣……
这是赤裸裸的猥亵!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花脂雾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他气得哼哧哼哧。
“咩咩,你不一样。”
一瞬,戚炎抓住她的手,旋身将她压在榻上。
花脂雾皱眉挣扎,手腕都挣红了,他却纹丝不动。
“你讨厌我?”
“……”
“她们求都求不来的,你不想要?”
想要个鬼啊!
她恼羞成怒,别无他法,冲戚炎干瞪眼,眼中凛冽肃杀的气息与那些寻常丫鬟的乖顺,完全不同。
倘若抛开她孱弱的身躯,说她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刺客,他绝对会信。
两人僵持不下,花脂雾眼底深处的一丝委屈和坚韧,在小小的一瞬间,刺激到戚炎的心底。
他突然撒手。
花脂雾咕噜一下子爬起来,像受惊的猫,缩到墙角!
戚炎的眼光在她身上游离,笑得满面春风。
“咩咩,本公子虽然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是万千少女的心上人、枕中梦。但,绝不会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对你抱有奇怪的想法~”
花脂雾喉头一甜,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