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莜笙听此就停了脚步,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早在白香来求她的第一次后,梦到白香被齐镇远推下湖,她就想要去让江封年放过齐镇远,但看到白香为了齐镇远低到尘埃里,全然没有自我的祈求江封年的那一刻,她就反悔了,她多么希望白香能借此机会彻底远离齐镇远,活回最初的模样!
但是,白香肯吗?鸿儿还那么小……
易莜笙矛盾至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封年这个问题,沉默许久后,还是江封年道:“罢了,也不难为你了,我根据我的心情行事吧。”
“心情?”易莜笙诧异转身,“这种关乎人家全部家产的事,你根据你心情来?”
江封年觉得笑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没办法,谁叫我有这个实力。”
易莜笙被说愣了,没错,这的确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有钱有势,才是人上人,而她们这一阶级,注定被踩在脚下!
可是凭什么,她不甘心!
就在这时,连珠买菜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份报纸,易莜笙不由奇怪:“我们没有订报纸啊。”她看报纸也只有孔岚枉在前线生死未卜的日子。
“我刚在门把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塞的。”连珠也觉惊奇,“而且这还是洋文的,谁看得懂啊。”
易莜笙一听洋文报纸就来了兴趣,急忙去接过来看,和她猜想的没错,头版报道的又是贺夫人,文字她是看不懂了,只能看看那张拍下了贺夫人在无数记者话筒下回话的样子,依旧给人一种愁眉不展,哀伤难耐的感觉。
江封年瞧出了她不认识洋文,凑过去一看,忽而笑了起来:“哟,沪都又要热闹了。”
“什么意思?”易莜笙不解。
江封年笑着道:“这贺夫人在记者面前说自己现在孤家寡人,甚是思念故乡,丈夫生前也有落叶归根的想法,所以决定带着他的骨灰盒,归返沪都,不日启程。”
易莜笙双眸抬高,再次盯着那张照片,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感觉,对方传来这些报纸的目的一定在于贺夫人!
“对这贺夫人你了解多少?”易莜笙沉吟后问江封年。
江封年抬眉扫她一眼,“我说是我干娘你信吗?”
易莜笙很感无语,“你能正经点儿吗?”
江封年假装一本正经道:“我难道还不正经吗?”
易莜笙就不想和他说话了,自己拿着报纸去一边细细看着,江封年没多久就说约了欧阳菁吃饭,先走一步。
直到那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易莜笙才有些回神,啧了江封年一句:“我的门都要被你摔坏了。”
不过这一啧,倒是让她把注意力稍稍放到了江封年身上,不禁想起他先前那句:“我说是我干娘你信吗?”
想着想着,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对啊!干娘!贺夫人无儿无女,要是可以认了她做干娘,身份地位都会随之上升,到时候,她就能风风光光的进帅府了!
这个想法难度太大,但她还是越想越兴奋,以至于孔岚枉一来,她就拉着他问关于贺夫人的事情。
可是孔岚枉对此也是所知甚少,只在幼时听老辈说过,这贺夫人的脾气泼辣得很,年轻时手腕就令人侧目,贺先生一半的家产都是靠她才拼下来的,甚至还有人说,若是她一直留在国内,商业老大怕是非他们莫属。
易莜笙默了默,不过也没有被吓着,这可是现今唯一的机会,她一定要抓牢!
孔岚枉见她突然有对这贺夫人如此感兴趣,不由道:“可是那神秘少爷又给你什么提示了?”
易莜笙没瞒着他,把报纸交出去的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换孔岚枉沉吟了。
他没有再看报纸,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久抬头道:“这事儿我不同意!对方显然是在布局,诱你一步步走向贺夫人,背后的原因我们还一无所知,小笙,我可不想看到你做别人的棋子,你万一有危险我怎么办!”
忽而又拉起了她的手,“我说过了,我才不在乎你的身世背景,只要你想进帅府,我随时都敞开大门迎接你,潘锦绣那边都不敢再说什么!”
易莜笙抽出双手摇着头,“我不能这样普普通通的回去,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孔岚枉眉头紧皱成川,无奈道:“小笙,你就听我一次劝好不好,那也是我的孩儿,待得时机成熟,我会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在这之前,我不想看到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易莜笙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握在前,斩钉截铁道:“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劝我了。”
“小笙!”
孔岚枉也站了起来,易莜笙二话不说就跑进了卧房,把自己锁在里面。
她背靠在门上想了很多,孔岚枉说得没错,且不说打动贺夫人有多困难,她所走的一步步都是被那神秘少爷牵引,虽然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但是无利可图,谁会帮你?对方一定能在这件事上获取更加的利益,而那些利益会不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都说不清楚?
可是,危机危机既是危险,又是机会,为了孩儿,为了从一开始就被仇人一记重击,纵是再千难万险,她也要去试一试!
谁叫她是一个母亲!
等她再出去的时候,孔岚枉已经走了,说实话她还因此松了口气,她的决心坚定,孔岚枉的态度更是明确,如此僵持不下,两人都很为难,不如给彼此一个空间,都先冷静冷静。
哪想那口郁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