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一间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一个女子突然惊醒。
她柔顺的头发微微有一丝凌乱,额头有些许的汗珠,还有几丝发丝贴在脸颊,惊魂未定的眼神、苍白的脸颊和唇色,给她整个人更是添加了弱不禁风的感觉,惹人怜惜。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简单利落的布置,与床对面方向的墙边放着一架黑白钢琴,上面还架着一本翻开的书,一副五线谱映入眼帘,书桌旁还摆着一摞书,这房间不是……
她越看越心惊,立刻爬了起来仔细看看周围,瞪大了眼睛,并重重掐了一下自己,想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嘶~”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彭好不容易看到女儿醒过来,结果看到她的反应,有些被吓到了:“怎么了?你别吓爸爸啊!”
“我……我没事,我为什么?”她一边望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黎漱,我知道,你母亲的死和你姐姐的事给你的打击太大,你才会在葬礼上昏厥。你放心,你还有爸爸呢,你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白彭苦口婆心地劝道,她生怕自己的女儿也一时间想不开。
听到这答案,她瞬间错愕了一下,下意识避开了白彭。
“黎漱,你没事吧?”白彭疑惑女儿的反应,怎么感觉女儿突然有点疏离自己了。
少女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睑,难以让人看出她此刻的表情。
“对了,汤应该炖好了,我去给你拿。”
白彭只当女儿受的刺激太大,又刚刚醒过来,也便不疑有他,话毕就快步走出了屋子前往厨房。
当白彭一离开,少女就立刻起身下床,站在镜子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为什么父亲会叫自己黎漱,自己不是白黎曼吗?不是此刻应该在狱中吗?是父亲傻了还是自己傻了。
亦或是……自己在做梦?
那之前的事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她一时间思绪混乱,烦躁地挠了挠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整个脑袋就像缠绕在一起解不开的线团一般又乱又杂。
在这又乱又杂的思绪中,她脑子里突然迸发了一种荒唐的想法,她突然想急切地证明一下这个想法,但愿一切都只是自己荒唐的一个梦……
于是她火急火燎地穿好衣物,立刻冲出屋子,任凭白彭在后面喊也没回头。
狱中。
白黎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走近那片玻璃隔层面前的椅子坐下,双眼紧紧盯着里边的门口。
终于,门开了,一个戴着手铐的和外面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被一名女警带到了那片玻璃的后面,正是如假包换的白黎漱——白黎曼的孪生妹妹。
不同的是,白黎曼不施粉黛,只是简单地扎着一个马尾辫,旁边垂下几缕发丝,很明显是匆匆忙忙扎的。
而白黎漱显得有些憔悴,眉间带着满满的愁绪和心虚,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
白黎曼看着面前的白黎漱,颤抖着手拿起面前的电话筒放到自己的耳边,眼里满是心疼,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慢慢蓄起了泪水。
“黎……”白黎曼正欲开口叫白黎漱,结果白黎漱抢先开口道:“黎漱。”
“你……”白黎漱的话打破了白黎曼所有想说的话,一时间有些错愕。
“黎漱,谢谢你,让我做了一回姐姐。”
戴着手铐的白黎漱一边忍着泪,一边笑着说道,那笑,感觉有欣慰,又感觉有心酸。
白黎曼看着面前这个脆弱又倔强的妹妹,她忍不住想哭,带着哭腔道:“为什么?”
“黎漱,你从小就很聪明,你看东西永远都比别人通透,而且自尊心又强,如果你被人污蔑的话,总会替自己找回场子的。
所以,我相信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干,而且也只有你能干成的。”
白黎曼猛然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
白黎漱生怕她此刻说出不该说的话而被旁边的人听出端倪。
她立刻打断白黎曼道:“黎漱,你先听我说好吗?以前都是我听你的,现在让我做一回主好吗?不要做傻事,不要让我的苦心白费,好吗?”
白黎漱小心翼翼地对白黎曼说道,那眼神带着恳求和希冀,让白黎曼更加心痛。
白黎曼看着面前的妹妹,连续的三个“好吗”让她已经泣不成声。
不,妹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一直以来恬静优雅,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及形态,从不在外人面前失态,可是面前的这个黎漱……
不,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
白黎曼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白黎漱就已经将话筒放下。
白黎曼猛然抬头站了起来,但是白黎漱就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但是在最后的那一刻,白黎漱对自己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她分明看出了那是“姐姐!”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黎曼往后一个踉跄,怔怔地望着那扇白黎漱离开的门出神:
不,坐牢的应该是自己,不应该是黎漱。为什么,黎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里面的人变成了黎漱而不是你白黎曼!
她双手抱着头,蹲下痛哭,整个人泣不成声,直到声音沙哑。
片刻过后,她的哭声慢慢小声直至停止。她缓缓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但通红的眼眶透出的是坚定万分的眼神。
她一步一步走出探监室,那步伐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