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着她身上的伤像是你的暗器所致,这奴婢莫不是做了背叛主子的事。”严弃阳问道。
“回义父,她并没有背叛孩儿,是被孩儿误伤的。”仇楚霖道,“围猎场中从未进过女子,孩儿当时以为是别国的奸细,故而误伤。”
“原来如此。”严弃阳看了看青柠,眸中似有警告之意,他道,“霖儿自便吧,本王有些累了。”
“恭送义父,义父早些休息,保重身体。”仇楚霖退到一旁,躬身相送。
严弃阳没有回答,手中攥着方才自青柠身上扯下来的迦南竹,离开了书房。
“可有事?”看见她晶莹的眼眸,仇楚霖微微蹙眉,她方才是哭过了么。
“没事。”青柠摇了摇头道。
仇楚霖用匕首将捆绑着青柠的绳子割断,俯身将青柠抱起。
“公子,我自己能走。”青柠虽尚未冲开穴位,解封内力,但总归恢复了些体力。
“你若有力气,就抱紧我。”仇楚霖似乎很不满意她的抗拒,非但没有放下她,还又将她抱的紧了些。
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摄政王府外,仇楚霖抱着青柠上了马车,又将青柠禁锢在怀里,不准她坐到一边。
一路无话,仇楚霖闭目养神,连眼睛都未曾睁开过。
回到房间时,青柠终于冲开了穴位,将内力解封,心里也终于踏实了许多。
仇楚霖的态度让她深感不安,救她回来,又不追究猎场中发生的事,让她弄不明白他究竟想如何。
沐浴过后,青柠取出伤药,褪下半边衣衫,准备处理伤口。
刚将伤药涂撒在伤口上,还未来得及包扎,就听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青柠赶紧拉起衣衫,拢了拢衣襟。
仇楚霖手中拿着一坛酒,倚在房门口,他看着青柠,一句话也不说,只管一口口的向口中灌酒,直到酒坛子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他才丢了那酒坛子,向青柠这处走来。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一醉方休,解千愁。
“疼么?”仇楚霖看着青柠肩上染了血的衣袍,微微皱了皱眉,空气中稀薄的异香让他不觉间平静了许多。
“已经好多了。”青柠收起伤药,起身披上了一件外袍。
“你的目的达到了,离间计用的不错。”仇楚霖嗤笑一声道,“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下一步,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青柠挽起衣袖,亮出了系在手腕上的半枚铜币。
“好,你说。”仇楚霖上前几步,坐在青柠方才的位置上,他抬起头看着青柠,唇角噙着笑,酒气冲天,面色微红,眸中却异常清醒,“我听着。”
“严弃阳他自始至终都不信任你,你的府中包括军中都有他的人。方谨玥一次,弘夏羿恪两次,你接连失手三次,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青柠道,“而且,今日我与他的谈话,足以加深他对你的怀疑。”
“说些我不知道的。”仇楚霖打断道,“比如你血中的檀凤香,比如你的最终的目的。”
“檀凤香?”青柠微愣,她血中的香味是什么,从何而来,连师父都不知晓,他是怎么会知道,“你识得我血中的香味?”
“檀凤香再怎么稀奇,当世神医也不可能不知道。”仇楚霖敛了敛眸,拿起桌上的空杯,推到了青柠的面前,“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么?”
“师父从未与我提起过。”青柠拿过空杯,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他的手边。
“许是你师父,不想让你卷入朔楚的纷争中吧。”仇楚霖拿起杯盏,将清茶一饮而尽。
“所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青柠迟疑片刻,又提上茶壶,为他续上一杯,“对么?”
“没错。你在玉琼阁遇袭的时候,我便猜到了。前日穆蛮山坠崖,确定了我的猜测。”仇楚霖道,“我很好奇,肃燕的长公主,甘心屈尊做我的侍女,是为了什么?”
“为了救一个人。”青柠坦然道,“那个人,在严弃阳手里。严弃阳承诺,只要我找到‘凤凰’,并交给他,他就会放了我要的人。”
“你将我拉下水,是因为你信不过他,你需要一个万全之法救出那个人,所以你阻止我杀弘夏羿恪,离间我和我义父。”仇楚霖端起茶盏,又是一饮而尽,“那个人是谁?值得你如此大费周折。”
“是我父王,被严弃阳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十年之久,我一定要救他出来,就算是赔上我的命。”青柠道。
“你怎么知道,地牢里的那个人,就一定是你父王。”仇楚霖对上青柠坚毅的眸子,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要留下你父王的命?”
“你什么意思?”青柠蹙眉,心中突感不安。
“地牢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父王,你求证过吗?”仇楚霖缓缓说道,“你算计别人的时候一向灵光,怎么被人算计的时候就变得这么愚笨。”
青柠微愣,脑中便又忆起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忆起牢中被折磨的毫无往日风采的父王。
他眸中迷浊,晦暗不清,却在瞧见她的那一刻,清楚的喊出了“离儿”。
那是她母妃的名字。
他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眸中终于恢复些清明,他那般贪婪的看着她,一遍一遍的呢喃,“离儿,离儿……”
那怎么可能不是她的父王。
“以我对义父了解,若无用处,当年他必不会留下你父王的性命。”仇楚霖瞧着她不断变换的神色,继续说道,“所以,你需得查清楚牢中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