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见素日温和的明柔竟变成了这番冷漠绝情的模样,心头不禁地抽痛,她压了压即将涌上来的泪意,拢着明柔轻声宽慰道:“好好养伤,先不想这些。”
明柔却抓住了明臻的手,翦羽轻轻眨动着,似有晶莹的泪珠闪烁,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然,“姐姐,你帮我!姐姐,你帮帮我!”
她眼里带着祈求,充满着希冀,叫明臻再无法忍心拒绝,眼泪终究忍不得要滑落下来。明臻暗自拭去眼泪,给了明柔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先将身子养好,其余的先别多想。无论如何,姐姐都帮你!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闻言明柔才松开了攥紧的双手,她闭了闭眸,掩去所有的愤怒和恨意,再张眸时已不是那冰冷的模样。
她整个人都已然松懈下来,柔嫩的面容上伤痕遍布,叫人心疼。她噙着泪水,哭着说道:“大姐姐,我求过二姐不要打我,可是她一遍遍发狠。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我什么都没有做,她为什么要打我?”
“这些年,我一直让着她,由着她欺负我。我没有姨娘,爹爹又不宠我,我只能伏低。”
“她是我姐姐,我亲姐姐啊,为什么,为什么……”
明柔嚎啕大哭,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可她的悲伤绝望叫人心酸。
明臻抱着她,一言不发,让她尽情地肆放。
哭得久了,明柔的身子也软了下来,渐渐地睡着了。
黎大夫来过,替她把了脉,情形已比昨日要好得多,他开了方子,嘱咐丫头们去煎药。
明臻道:“黎大夫,劳烦您往后这几日多照看三妹妹些,我留着秋澜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吩咐她。”
黎大夫见大姑娘如此客气,连说不敢。
秋澜拿了金元宝递给黎大夫,“这是我家大姑娘的心思,黎大夫千万收下。”
黎大夫不敢收,可大姑娘坚持要给,无奈黎大夫还是收下了,在心里想着对三姑娘多尽心些。
明臻累了一夜,秋澜劝她回屋歇息,“大姑娘,先回去歇歇,这里有我看着,您放心。”
明臻微微颔首,熬了一夜,她的脑袋和眼睛都有些酸胀,只是她还是先安排了事情:“找府里几个嘴碎的婆子,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不止是府里,还要传到外头去。”
“老夫人不会听心儿一人之言,那么我便就叫她听听这满城人说的话。届时由不得她不信!”
明臻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泛着冷光。
她亦不想将这事做得这样绝,可是想起前生,父亲惨死,老太太却为了国公府的爵位将父亲之死瞒了下来。
明臻心里清楚,老太太心里,除了富贵荣华,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秋澜找了婆子们,偷偷地将这事传遍整个国公府。而后,厨房的管事外出买菜时,又将这事告诉了卖场的大妈们。
一日之内,整个京州都在议论,镇国公府嫡出的二姑娘发了狠把庶出的三姑娘打个半死。国公府勋贵之家,其他姑娘都温婉和顺的,怎么二姑娘会如此凶狠?
说着说着,也不知怎地,有人提了一句,说二老爷就是惯常会打人的。年轻的时候很是凶恶,成亲之后似乎还对二太太动过手。
这些事情,虽然府里和外头都在传,可竟然没有传到明老夫人耳朵里。
直到镇国公和世子爷回京,领了圣上的赏赐,谢了恩要回府,有往日交好的官员在世子爷面前提了一句:“这两日京中有些不好的传闻,您刚晋了太尉,恐怕会有有心之人拣着这事不放。”
明和闻言,眉头紧锁,和镇国公说了这事。
镇国公勃然大怒,急忙回府,一问明老夫人,她竟全然不知。
“你不知?京中都传遍了,连我这个刚回京的人都知道了,你竟然不知情?”
明老夫人尚沉浸在大儿子晋了太尉这巨大的喜悦之中,没成想被镇国公这劈头盖脸一通骂,顿时红了脸。但她也知道镇国公发了怒,她不能再话赶话地惹他生气。
“这两日,三姑娘院子里的丫鬟说三姑娘身子不好,我原以为没什么要紧的。臻儿也特地来与我说,让我免了三姑娘几日的晨昏定省。她们姐妹素来交好,臻儿也没提起,我便以为没有什么大事。”
明老夫人解释道,又哄着镇国公,“您既回来了,便与我一齐问问三姑娘。”
镇国公素日以朝事为重,不常搭理这后宅的琐事。但明和刚得了太尉,他不能让后院影响了明和。再者说了,这是二房的事情,与大房也没什么关联。若是这般连累明和,他实在是不情愿。
镇国公与明老夫人一齐到了明柔的院子,彼时明柔正还躺在床上歇息。
是明臻接待的祖父祖母。
“祖父祖母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传我们一声就是,您亲自来了,实在叫我们惶恐。”
镇国公往日很是严苛,可素来却疼爱明臻这个嫡长孙女儿。她是府里的第一个女孩子,自小又是个才智过人的,很是得国公爷喜爱。
镇国公温和了神色,“原本我与你祖母来见你三妹不合情理,只是祖父刚回府便就听说你三妹起不了身,我们便过来了。”
明臻闻言,朝着镇国公跪下,又行了大礼,“祖父,有您和祖母如此挂心三妹妹,臻儿替三妹妹谢过祖父祖母。”
明老夫人被明臻这一跪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快些起来。”
镇国公也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