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州城,距离京都不足百里,地处京都与长龙要塞之间的一座城池。
此时义州城西的官道之上,一老一少骑马而来,青年是个头戴翘头青罗幞头冠,有些文气的公子,浅青色的圆领袍衫,腰间间蓝蹀躞(diexie)带。
老者衣衫灰色布衣,福巾束头,看模样,应该是个管事。
“贵叔,前面是那里?”这一老一少正是从长龙城而来的叶笑尘,和管家阿贵。
“二少爷,这是义州城,我们已经行程过半了。”阿贵回应。
“贵叔,进城喝口水,歇歇脚吧,我有些渴了。”叶笑尘出来时没有喝水,也没有带,至于阿贵……
半路碰到河流,阿贵下马去河边喝了两口,还热情邀请叶笑尘,叶笑尘婉言谢绝了。
这河水叶笑尘可不敢喝,还是坚持一下喝井水吧!
“好,那咱们在义州城歇歇脚。”阿贵点头答应。
这义州城远不如长龙来到雄伟,而且整座城池也就只有长龙的三分之一左右。
进城没多远,叶笑尘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了一起,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在说这什么。
因为这义州城街道不是很宽阔,所以这人显得有些拥挤,叶笑尘进城后也发现了这点,所以与管家阿贵两人都翻身下马,牵着马,在义州城里寻找歇息的地方。
不过现在是被聚集的人群所吸引,自己还牵着马,挤也挤不进去。
看身旁两名老伯在交头接耳,面现悲悯,叶笑尘拉住了一位老伯的衣袖。
“老伯,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叶笑尘好奇的问。
“哎,惨呐,好人没好报啊!”老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又继续感叹起来。
这让叶笑尘更加感兴趣了。
看着叶笑尘不凡的穿衣打扮,和手里牵着的神骏大马,这老者也不敢太过吊人胃口。
“这刘员外本是我义州城里的大户,做的走商生意,从偏远地区购置一些奇珍或饰物来城里贩卖,生意也还算红火。”老人的话语不算小,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也有一些围了过来。
“只是不久前,刘员外在走商途中遭了贼寇,钱货两空不说,还被贼寇砍伤,多亏了护卫的拼死相救,才让他父子二人捡回一条小命。”老人说着怜悯之意更浓,
“刘员外本以为回到家中,父子两人能够得到救治,但是回到家里,才发现,家里已是人去楼空,就连那刘家宅院,也被贩卖掉了,而做出这丧尽天良事情的,竟然是刘员外新纳的小妾!”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刘员外跟快要断气了似的,估计一半是伤的,一半是气的!”另外一个围观的人恍然大悟。
“哎,这刘金福老员外人还是不错的,对邻里乡亲都很热情,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等祸事!”之前说话的老伯话语间满是唏嘘。
叶笑尘听完神情一凝,还有一些疑惑,因为他感觉“刘金福”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愣是想不起来是谁。
“那现在人们在围观什么?”叶笑尘放下疑惑,继续问道。
“现在里面围观的是刘员外的儿子,家庭遭此横祸,又是身无分文,但是还要救治父亲,所以刘家公子在卖身。”老伯喟然一叹。
“卖身?”叶笑尘真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这种卖身的事情,知道了事情始末,叶笑尘动了一些恻隐之心,不过对于卖身一事,却是没有放在心里。
“贵叔,你进去给十两银子,然后咱们就找地方歇息去吧!”叶笑尘对着旁边的管家阿贵说道。能帮就帮一把,这些钱虽然可能不能将刘员外根治,但至少可以请大夫医治一番了。
“是,二少爷。”贵叔没有反对,对于二少爷的宅心仁厚,他也很欣慰。
叶笑尘接过贵叔手里的马缰,看着他挤进了人群。
周围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叶笑尘,不明白这贵家公子为何好心给予钱财,又不收下刘家公子,这刘家公子要求的正是五两银子卖身三年。
叶笑尘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一会贵叔从里面挤了出来,叶笑尘笑着看向他,但是眼神里的笑意突然变的疑惑,因为叶笑尘看向的是从那人群里挤出来的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胳膊用布带绑着,应该是受了伤。
“恩公,请留步!”那男子话一出口,人们的目光也都集中了过去,纷纷看向正从人群挤出来的管家阿贵。
但是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叶笑尘愣住了,疑惑的眼神睡觉变成惊愕。
“老大?”这声音,叶笑尘太熟悉了,四年的陪伴,这个声音印在了脑子里。
刘金福,叶笑尘也明白了,宿舍老大刘全生的老爸,就是叫刘金福,是蓟州一家知名企业的老总,金福制药!
怪不得有些熟悉。
叶笑尘仔细看着那蓬头垢面,带着伤势的男子,与刘全生的样貌,渐渐融合。
叶笑尘有想过会在这个乾坤世界,会与兄弟们相遇,也曾经幻想过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不过这一幕还真是他始料未及的。
“恩公,请赐下姓名,待我安顿好家父,必定不会食言,前去为恩公效劳。”刘家公子,正是刘全生,这几日,他真正的体会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以前一些合作伙伴,见他家遭此灾祸,竟是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还幸灾乐祸的看他父子二人的笑话,如果不是几位邻居的照顾,估计父亲已经熬不到今日,只是几名好心的邻居家境也不是很好,支撑不起他们父子二人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