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辰离开的这半个月莫景渊可一点也没少忙活,日日焦头烂额的处理他留下的各种琐事。
在外人看来,祁墨辰一切如旧镇守元安城,除了晚上不再留宿锦香阁,其余生活一切照旧如常。
潘庆峰事先谨慎地多留了一招让一个心腹婢女远赴元安,带着潘凝儿的玉坠作为信物在假的祁墨辰面前各种卖惨哭诉。
说潘凝儿被爹娘逼婚不从,被禁足进而绝食,反正有多惨说多惨,莫景渊一开始还装腔作势的搭理两句,但经不得她日日三次在他面前各种哭闹装可怜,索性下令将她关了起来。
刚处理完这头的杂事,夜国又开始不消停,夜国新任国君心思深沉难测,擅用声东击西之策,明着拉拢各国,暗里在各国使劲搅和,挑起内部矛盾,搞得是鸡犬不宁。
而夜国的计谋很快也就浮现出来,尼婆罗的公主将嫁入夜国做皇后,但送嫁的队伍以另一条通往夜国的近道有山匪肆虐为名,特意绕远路至三国交界也就是元安城外再转入夜国境内。
夕瑶完全不懂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理清这些太费脑子,所以她根本不过问这些事。
总算莫景渊觉得这件事太过刻意蹊跷,特意派了细作混入公主暂歇的驿馆之中,几番波折这才知晓了他们的奸计。
夜国国君休弃发妻与尼婆罗这个小国联姻,就是为了打击离国和祁墨辰一雪前耻,尼婆罗公主的送嫁队伍中已被替换大部分皆是夜国的死士,他们会在公主路过元安时对公主与所有送嫁的尼婆罗人下以杀手,然后士兵假装重伤返回尼婆罗,将一切推给离国主帅祁墨辰。
他们连说辞都已经提前背诵的滚瓜烂熟:离国主帅祁墨辰在元安城外偶遇公主,对公主的美貌所折服,一见倾心,遂见色起意想将公主占为己有,公主誓死不从就被无情杀害。
尼婆罗的国君痛失爱女,必会与离国开战,而夜国国君不用真的娶公主,又可以看鹬蚌相争他坐收渔利,到时两国打得你死我活,夜国就乘虚而入一举派兵攻破元安城,元安一旦失守内里的其他城池也就朝不保夕。
简直就是绝佳计谋。
但既然知晓了其中关键,也就不难破解,莫景渊暗中派兵藏于元安城外的林中,一路监视盯着送嫁队伍。
待浩大的队伍行至元安城关外,夜国死士准备下手之际,莫景渊犹如及时雨一般,从旁跳出保护公主,将夜国的计谋打乱,打得他们是一个措手不及。
又有几个女人能抵得住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待处理完余孽,公主被暂时接至将军府住下,她的心腹被莫景渊的手下护送带着手信与珠钗信物前往尼婆罗。
她这一住下,夕瑶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毕竟莫景渊用的是祁墨辰的身份和面容,公主以为救她的是祁墨辰,而夕瑶作为将军夫人自然是少不了被叨扰。
这小公主身着他们特有的异域裙装,模样倒是生的标志,小脸水灵灵的,性子也颇为直爽,竟在府中直言要嫁给祁墨辰为妻,当夕瑶这个正妻如空气不存在一般,搅得她是成天心情烦躁。
她索性将这个头疼的麻烦扔给了莫景渊,将这一笔笔账全算在祁墨辰的身上,借着回娘家小住之名提前去往京城看祁墨辰撞南墙的戏码。
天色刚刚有些泛白,经过一夜宵禁后的街道上人烟稀少,仅有零星早茶摊贩正收拾着准备出摊,往日喧嚣的街市正伴着初升的朝阳逐渐充满着蓬勃朝气。
祁墨辰去客栈后院杂工那弄了一身打了补丁的粗麻布衣,发髻粗略地盘着用木簪束之,尽可能的在人群中不起眼。
他一早便在多宝寺外一旁的功德林里忍着寒冷只为等候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相府出行自然是派头实足,明晃晃的金色轿撵,声势浩大地跟着好些婢女、小厮与护卫,远远地就可以瞥见那浩浩荡荡地气势。
他也终于远远一瞥看见那个牵绊他所有思绪之人,她一身娇艳的玫红色长裙披着高贵皮裘,高髻上华丽的步摇随着端庄优雅的步伐而轻摆。
一别经年,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褪去了些稚气,多了些温婉优雅之态。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间,让他的心砰砰乱跳。
潘夫人握着潘凝儿的小手踏入寺庙,小声交代着:“凝儿,你与太子的婚期将近,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有没有上当,边关那里毫无消息,所以这次一定要诚心祈求佛祖解决那个麻烦,你能安稳地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以后就是一国之母,与你姑母那般母仪天下。”
潘凝儿莞尔一笑如春风拂面般的温婉动人:“母亲放心,他如此喜欢凝儿一定会不顾一切回来救凝儿的,蔓娘没有消息许是最近风雪交加路上耽搁了。”
“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七上八上的,这次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才好,一会参拜完娘去找悟怀大师听讲佛经,凝儿若觉得无聊的话,一会要不先行回去。”
“无妨,凝儿平日极少来佛寺,可以在寺中多转转等着娘亲,说不定佛祖见凝儿诚心,必会让凝儿有求必应。”
潘夫人连连点头道:“那也是极好的。”
祁墨辰远远地尾随了许久,只为了等一个渺茫的时机,她们将所有大殿全都参拜过去,纵使她们将侍卫留在了寺外等候,怕杀戮重的人冲撞了她们虔诚地心,但小厮婢女依旧紧紧跟着,人多眼杂不便行事。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无功而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