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午时,桂英去了学堂接穆白回医馆吃饭,叶凡这才进屋子里去看那黑衣人,却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要不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酒气,她都还以为那黑衣人根本没有出现过。
叶凡转身之时见到桌上酒坛子时,才发现下面压了什么东西,除去一张百两银票外,还有一个核桃仁一样的东西,黑不溜秋的,放在手里沉甸甸,叶凡看了看便没有多想。
想也知道是那黑衣人留下的!
想到自己救他也算是费了一番功夫,这银子她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只是这黑核桃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叶凡怕那人会回来找她要这东西,就收拾起来放好。
吃了午饭穆白去了学堂,叶凡让桂英去集市上买些肉回来,要是有猪大肠和骨头等都一起买回来,等晚上她再慢慢教她做菜。
下午的时候医馆有人拿着方子来抓药,看了看,这方子是治疗女人病的,看对方的样子就是一个丫鬟,脸色有些不自在和闪躲,叶凡也没多问,毕竟用的起丫鬟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家,对女人病也十分忌讳,会到她这个偏僻的医馆抓这样的药也是正常的。
“这方子是治疗月事前腹痛和胸口疼的(乳fang),姑娘要是信的过我,我帮姑娘开一副药到病除的方子可行?”
叶凡的话让小丫鬟脸色红了红,越发的紧张,赶紧摇着头。
“不不,不必了,大夫就按照这方子抓药即可。”
既然别人不愿意,或者说是信不过她,所以叶凡只能按照方子抓了药。
丫鬟拿了药钱,转身就匆忙离去。
医馆炮制好的金疮药用了一些,叶凡无事便开始配药,再炮制药粉,转眼间桂英就接着穆白回来,叶凡这才停下动作。
“东西都买好了?”
“嗯,这是剩下的钱。”
叶凡看着桂英买回来的猪大肠,一大摞,没有怎么处理,难看又难闻,还有骨头和猪肉,这才关上了医馆,带着桂英姐弟回村。
回到村子里,虽然村民们已经接受穆家三房成为了村里的大户,可是心里还是免不得羡慕,这心里一不平衡,就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觉得舒服。
穆梁和杨氏在田里查看抽了穗的稻子,毕竟这是大房一家人一年的口粮,等着过几日不忙活了,穆梁还是要到县里去找活干,大房就一亩田,连地都是穆梁自己开垦的,还不能种上什么东西,只能在自家不远处开一块菜地自己吃,因为地不肥沃,地里的菜秧子也稀稀拉拉的长着,大半年过去了,那菜地也变得肥沃起来,绿油油的菜秧子也精神许多。
“杨氏,三房发家了怎么也没说拉扯大房一把,你爹娘当初那么对三房,叶氏不管老宅说的过去,可是你家大丫头和她三婶走的那么近,也没说帮大房的地一起种上,她三婶宁愿帮一个外人也不帮大房,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村里的妇人从田里站起身子,看着进村来的马车,隔着田坎对着旁边的杨氏问道,意有所指的抬了抬下巴,让杨氏看陶家方向的田地,地里的稻子已经抽了穗,穆家三房的长工正在地里灌浆,勤勤恳恳的干活。
看着自家田地的活计,又想着穆家三房有长工干活,不知道轻松多少,让妇人十分羡慕!
当初三房被穆家老宅赶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惨,连个住都地方都没有,她们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幸灾乐祸,现在谁知道穆家三房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真是他们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又看着穆家大房,当初也不比三房好多少,也是被老宅分了出来,这两家差距一出来,免不得让人拿来做比较!
于是对于穆家大房幸灾乐祸的人也有,打抱不平的人也有,看好戏的人也有,就好比说话的妇人,就是一脸的为大房打抱不平,心里却不知做何想!
妇人挑拨离间的话让杨氏的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前面弯腰苦干的男人,这才继续干活,仿佛没有听见妇人的话,让妇人不屑的努了努嘴,眼睛一转,忍不住继续打听起来。
“杨氏,你告诉咱,秀才娘子这是啥意思?为啥对陶东儿这么好?还让他去县里读书,是不是银子多了烧的慌?这自家亲亲大哥大嫂不拉扯,却拉扯一个外人,难不成真像陶家人说的那样……”
“咱穆家的事和你赵氏有啥关系,你干啥要胡说八道,你要是闲的慌,就说你自个家的腌脏事给大伙乐乐,咱弟妹行的端做的正,谁敢说她的不是?咱就没有见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杨氏原本就是一个闷葫芦,现在听见赵氏这话也忍不住生气起来,毕竟赵氏这话明里暗里说是穆家三房贪陶东儿的田地,才会对陶东儿这么好,还挑拨大房和三房的关系,这让杨氏豁然抬起头对着旁边地里的赵氏骂道,脸色难看,眼神直直的看着赵氏,让赵氏和旁边离的近的人都吓的一跳,特别是赵氏,没有想到一直闷葫芦一样的杨氏会突然骂她,顿时让赵氏的脸色难看起来,一张脸因为杨氏最后一句话羞愧的通红,眼睛像是青蛙一样鼓了起来。
天花一事整个村里的人或多或少也算是承了叶凡的救命恩情,杨氏没有想到因为陶东儿的事情村里人会这么想三房,说不生气是假的,看着赵氏涨红的脸和旁边的村民,杨氏把手里的泥土在水里洗洗,转身就走,让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村民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赵氏。
“有什么了不起……怕是被咱说中了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