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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子一枪打碎了储物室门上的锁头,江砚同九山云松对视一眼,率先上去,九山云松站在他的背后,枪口瞄准门的中心。
江砚暗暗捏了捏拳头,伸出手,一把拉开面前的门!
一阵带着霉味的阴风旋转着从门后扑面而来!
江砚快速退后了几步,心里不知道第几次疯狂给护目镜和防毒面罩拍手叫好了。
门后空荡荡的,只能看见许多垒起来的集装箱。九山云松似乎松了口气,作出一个“前进”的手势,谦子立马自觉地当打头阵,一马当先扛着防暴盾拎着冲锋枪迈进储物室。
这储物室不大,三个人进去足够。谦子进去后,江砚几个合计了一下,决定留两个人守在门口,防止被人一锅端了。柳苏和姜领队自告奋勇,留下江砚和九山云松把守门口。
过了一会儿,九山云松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撕开包装袋,从面罩的边缘把其中一颗塞进嘴里。江砚刚想提醒他要随时保持警惕,在这种地方最好不要破坏面罩的密闭性,更不要吃东西……九山云松已经把另一颗递到他面前。
“……”江砚看着那颗糖,沉默地把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老老实实地把糖接过来依葫芦画瓢地把糖塞进嘴里。
“海盐柠檬薄荷味的,我很喜欢。”九山云松眯起眼睛笑了一下,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一边跟江砚搭话,“之前打过枪没有?”
“没有。”
“没有?”九山云松的语气里透出惊诧,他飞快地瞄了江砚一眼,“那你的问题很大啊……就算是医学院的学生也要学些射击的,不然你怎么自保?你不会真以为在家族里当后勤就不会有危险吧?”
啊这。江砚一怔,萌生出一点被看破心思的心虚感。
“听说你课业全院同级第一嘛,不会是个光会学习其他项目压根没了解过的人吧?”
“……”倒也不必这样句句诛人心,江砚被噎了一下,只好诚实地开口,“偶尔收集过相关信息,但是大多都是群体项目,就打消了念头。”
“这样可不行,你有往上深造的考虑吧?联校是新人类的最高学府,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努把力争取当叶导的学生,但想当叶导的学生,只有学分绩点可不行。”九山云松正色道,“除了像现在这样的‘课业实践’外,你还得多参加点项目,最好是能推选上评审会那种,再把绩点保持住,就差不多十拿九稳了。”
江砚低低地“嗯”了一声,有些失落。他实在是不想和人打交道,不仅限于新人类,而是任何的“人”。一想到和那些不友善的家伙共同申请研究项目,他便有些厌恶。
“你很害怕人?”九山云松又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是不是有点社交障碍——就是社恐……你不能总是不敢踏出去,新人类里确实有人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但你父母同样也是新人类吧?为什么要特意把他们和我们区分开?”
“我不苛求你必须要放下仇恨,但你现在毕竟是九山家的,就算九山家能一直保护你,如果你还是安于现状的话,永远都逃不出去。”九山云松接着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现在这个规则,我妹妹就是十八岁的时候被销毁的……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当比你大不了多少。”
江砚心头巨震,忍不住转头看向九山云松。
“别看我,保持戒备。”九山云松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巨头家族就不经历这种仪式?我们每年也会销毁不少同族人的,也许和你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一转眼你就在他的十八岁生日那天眼看着他被销毁了……不论是你们,还是九山家、乌德希多家,大家都要经历这样的规则。”
“现在能源匮乏呈不可逆转的态势,活下来的人只能拼命往下走,你恨着谁无所谓,未必大家都心甘情愿……不然这帮恐怖的家伙也不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九山云松朝地下点了点,示意他说的是反新人类组织。
“我不明白……”江砚刚开口,里面突然传来姜羚的声音:“江砚!你进来一下!”
江砚以为里面遇见了麻烦,立刻应道:“我这就来!”他朝九山云松点了一下头:“我先去看一下学姐。”
九山云松知道孰轻孰重,微微一颔首:“你快去吧,把谦子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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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羚举起照明灯,将一个拆开的集装箱里的东西照给江砚看。
江砚顺着姜羚的指引看去,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血液样本,每个血液样本上还贴着不明意义的标签。
“这些血液样本,是从哪里来的?”柳苏黑着一张脸,他找到一份交易表单,但是标的记号似乎是某种密码,他和姜羚仔细看了好几遍,除了能对上这一箱血液样本的数量和型号,其他的关于这些标本的来源、用途等他们一概看不懂。
江砚听完他们的叙述,看着他们求助的眼,满头黑线:“我也看不懂的,学姐。”
姜羚挑挑眉:“我们推测每根血液样本试管儿上标签那个数字代表这个血液样本来源的天赋,比如这一箱都是iii,另一箱都是iv,其他的箱子也大多都是这些数字,而这是评审会每年普查得出的新人类的平均天赋,也是大众天赋。”
“但是,”柳苏接过话头,忧心忡忡道,“我们把里面所有的箱子排了一遍,里面发现了这几支,我们想不明白这是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