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年节过去已有三个月了。
春回大地,百花绽放,舒清沉郁了许久的心情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好转。
这三个月以来,莫温顾待她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她一皱眉头,他就立马从她眼前消失,她若是食欲不振,他就亲自去八桂替她去采摘荔枝,其温情的程度只有递增之势,并没有衰退之意。
可即便他已经将她给藏在了心肝里,舒清的态度还是照例和以前一样漠然,漠然到仿佛他只是一个陌路人。
从前听别人说起千万别惹怒自己的娘子莫温顾还只是笑笑,但如今他是深刻的认识到了女子一旦生起气来气性究竟能有多大。
虽说如此,莫温顾还是一月如一日般的宠爱着她,纵容着她。
大周首富舒自成为朝中献出一半家产的事亦传遍了大周各地,这个善举成了茶余饭后的一桩佳话,人人都夸颂舒自成是个大善人,却没有人知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这日一早,舒清正在雪环与雪珮的伺候之下起了床,便只听见堂屋那边传来了一阵动静。
舒清懒懒的站了起来,问雪珮:“雪珮,外头怎么了?”
雪珮漫不经心的答道:“哦,是赵公公替皇上传圣旨来了。”
舒清一怔,越发困惑。
自从她回到庆王府之后,府中一直风平浪静,今天皇宫里突然传来圣旨,说不定又起了什么风波。
舒清忙穿戴整齐,问:“如此大事,怎么不叫上我?”
大周规矩,圣旨定要阖家一起听读,她是庆王妃,本该理当和莫温顾一齐接旨的才是。
雪珮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见您睡得香甜,就没有忍心叫醒您,赵公公似乎也没有意见……”
舒清蹙眉,无论自己做什么,莫温顾似乎都愿意纵容自己,即便他是王爷,但有辱圣上这种罪名日积月累得多了,也还是会让他遭殃的。
“真是胡闹!”舒清对镜整理了一番仪容,随后举止端庄的走向堂屋。
才放靠近堂屋,只听闻赵公公已经开始宣读圣旨。舒清顿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升州一带近来匪徒横行,令升州百姓民不聊生,陷入窘境,今朕特派庆王前去升州扫匪,将功补过,以抵当日冒认私盐一案之罪,望庆王即刻出发,钦赐。”读罢圣旨,赵公公尖细绵长的声音还久久的回荡在空旷的堂屋里。
“王爷,您就快接旨吧。”赵公公慈眉善目的笑道,“这可是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否则难以堵住悠悠之口啊。”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温顾磕了个头,双手接过了赵公公手里的圣旨。
“庆王真是深明大义,一切的人手皇上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此时已经在升州等着您了,只等您去差遣。”赵公公笑眯眯的说着,又问,“庆王打算何时出发?”
莫温顾沉吟的望着手里的圣旨:“待本王与王妃话别之后便乘快马出发。”
“嗯。”赵公公点点头,“请庆王一路保重。皇上来时特地宽许了您一个时辰,您就趁着现在和王妃去好好的说说话吧。老奴这就要回宫复命去了。”
“赵公公慢走。”莫温顾收起圣旨,面不改色,“莫三,你去送送赵公公。”
“是。”莫三说着,旋即对赵公公做了个“请”的姿势,“赵公公这边请。”
待等送走了赵公公,莫温顾才再度看向了手里的圣旨,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俊眉微蹙,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跟舒清开口才好。
就在莫温顾艰难的做好了决定转过身子之际,便只见舒清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舒清。”莫温顾被吓了一跳,“方才赵公公的话……你都听见了?”
舒清点点头:“都听见了。”
莫温顾苦笑:“听见了正好。”
他正巧不知该怎么跟她提起呢。
舒清顿了顿,抬头看他:“要去多久?”
莫温顾:“快则半月,慢则数月。”
舒清低垂下眼眸:“一路珍重,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虽然舒清的语气还是与从前一样平淡无比,但莫温顾还是隐约听出了她的担心,他微微一笑:“好,我会快去快回,等我回来。”
“嗯。”舒清颔首,千言万语涌到了嗓子眼,却还是被她咽回到了肚子里。
莫温顾没有在府中多耽搁时辰,跟舒清说完了话,就乘着马出了门去。
冷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薄薄的朝阳之中,舒清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莫温顾,心里头不知为何隐约有些不安,她的眼前忽而杂乱无章的掠过了莫羡那双凉薄的眼睛,想起了那一日他那意味深长的笑。
但愿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
出了皇城之后,莫温顾便快马加鞭独自往升州的方向而去。
升州离京城至少有数百里,他用了约莫七日才靠近升州地带,早就有人在升州城外十五里的江城中等着他,莫温顾在江城修养了一日,又与江城的地方官商议了战略,第二日一早便带领了人马攻向升州。
升州四周已经差不多都被那些强匪所包围,莫温顾领着兵马来至城门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一大帮人穿着粗布短打的男子正在周围打转,但凡是进程出城的百姓都需要供上银子,否则就是一顿毒打。
“如此暴徒……实在是令人发指!”看着那些被*的妇孺老少,莫温顾气得钢牙紧咬,脸色发青。
跟在一旁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