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矢殿被轰出一个又一个大坑,地面灰尘弥漫,烟雾缭绕。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过后,两道虚影没了踪迹,但两人完全高兴不起来。
一人琴断,一人画卷被毁,损失惨重。
最为要命的是,他们不是一般修士,浑身实力都在这琴和画上,丹青手还好,至少他不过是毁了件配合的法器。
此刻虽然精血大耗,但好歹是保留了一些实力,琴师嘛,琴师琴师,没了琴还当什么琴师,这和杀了他差不多。
两人拉着个脸,心里郁闷极了。
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就连传承没有拿到也不在乎了,保命要紧。
他们走后,从伏矢殿中走出来一个人。
延歌面前,方才被轰散的虚影琴师和丹青手再次具现,若非面上没有表情,还真和本人分不出来。
特别是那一张画卷,那一把琴,栩栩如生,琴上丝弦完好无损,人皮画卷没有一点墨迹。
他又拿出了一张连着血线的纸人,一个手握火尖枪的皮影偶。
九种异术,已得其四。
“这么有意思的异术,浪费在这几个人身上就可惜了。”延歌摇摇头。
他可得好好利用起来,古有三教九流,三千旁门,无数左道。
现如今也不应该只有四中修行法,作为圣人,不应该只有正统,百花齐放才健康。
“从这里出去的不是说虽然难,但不足以致命吗!”琴师欲哭无泪,心里情绪交杂。
现在的他空着手,只剩一把琴架子。
丹青手画了把墨色诡琴给他,“凑合一下吧。”
两人现在是啥也不敢想了,什么传承都与他们无关,现在心里只有蛇父的任务。
同时,他们也猜测,或许这个地方在开启和关闭的时候状态是不一样的。
他们因为是擅自闯进来,或许是违反了某个规则,这种地方有什么都不奇怪。
就和蛇父能赐予他们奇诡的异术一样,这里的“邪魔”应当同样有未知的能力。
接下来的路,很顺利,过那条血色长河时本以为会很危险,却没想到蛇父潜藏在他们体内的真灵“河图”帮了忙,那些诡异的事物根本没能影响到他们。
站在河岸,琴师哭丧着脸说道:“所以说,如果一开始没有贪心的话,是不会出现这些事情的。”
拿着那把画出来的诡琴,他越看越想哭。
这把琴尚不如最初那把四分有用,现在的他遇上个通法境界的普通修士,特别是儒修佛修,说不定都打不过。
“你心疼你的诡琴,我难道不心疼我的人皮画卷吗?别磨蹭了。”
阴阳祭阵很是平静,仿佛丝毫不不知道二人的到来,祭阵上的先天神魔真灵对于他们倒是很“欢迎”。
三盏灯火摇摆着,火焰升腾而起。
魔焰,魔雾,魔土......种种异象。
对比之前却是虚了几分,连两个区区通神境界的小修士都无法拉入幻觉之中,虽然也有河图的影响。
“这就是蛇父大人需要的养分......”
两人吃了一惊,这东西虽然看上去虚弱,但也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对付的,待会稍有不慎可能命就留在这了。
他们提着心,小心翼翼登上了阴阳祭阵。
越往里走,越靠近三盏灯火,心里就不由自主涌出一股名为“贪婪”的思绪,恐惧与贪婪布满二人心间。
灵魂体内的蛇父真灵“河图”前所未有地活跃。
他们都感觉到了那就是蛇父本人想要的东西,只要取得其中的先天神魔真灵,那么他们这一趟任务就完成了。
看到这,延歌离开了。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在庞大的信息差下,一切都是徒劳,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成为延歌的嫁衣。
琴师和丹青手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过去。
一点一点,距离靠近之后......
“呃......”
两人的身体忽然生出了乌黑的鳞片,光滑反光的表面细腻得如同新生儿的皮肤。
但他们可没心思理会好不好看。
两人悚然一惊,已然被恐惧吞噬,灵魂体内的河图疯了似的活跃着。
身体在这一刻失了控制权。
“怎么回事?!蛇父大人......”琴师哀嚎道。
“我们难道只是弃子吗!?”
丹青手开始回忆,他们是在一个秘境被蛇父寄生,一开始是恐惧,惊疑,后来没过多久,就好像被洗脑了一样,心中对蛇父充满了忠诚。
可现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许多被压下的情绪、想法涌上心头。
最开始的他们好像是想......是想找管理局帮忙处理掉寄生他们的未知精神体来着。
“原来,原来我们不过是傀儡。”
很快,光滑细腻的鳞片蔓延到了他们头上,此时半边脸布满了蛇鳞。
呲呲呲......
手臂好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热一路蔓延到心头,但那一只手不管不顾,依旧尽力往里面伸去。
被镇压封存于此的先天神魔真灵犹如液体一般被手臂吸收,他们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满足感。
“不要......会溢出来的。”丹青手有气无力。
砰!
蛇父的真灵被另一道真灵入侵,可惜已经脱力昏睡过去的他们没法看见。
.......
.......
已经离开的延歌识海有了反馈。
“很快嘛,所以说被镇压还分割成了无数份的先天神魔真灵和他们的本我差不多,没脑子,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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