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苏依依捂着头上鼓起的一个大包,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便看到一位身穿古代喜服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五官俊美,脸型轮廓线条柔和,那微微眯起的丹凤眼里,似乎藏着两团火,配着过分白皙的俊容,还有那左眼眼角的泪痣,竟有着奇异的美感和危险。
苏依依对上这男人视线,心里莫名的恐惧,就像被蛇盯上了一般。
男人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最终定格在她额头冒血的伤口,一双瞳仁中似乎深了几分,如同那血一般的红,他紧抿着唇,许久倏然一笑,嗓音毫无起伏,“既然娘子醒了,那就伺候咱家就寝吧。”
说罢,便整个人朝苏依依走了上去。
苏依依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见来人走了上来,本能的抬手想反抗,却被对方反手一扣,好不容易坐起的身子就被他毫不客气的压回了冰凉的地砖上,且脑袋磕得生疼,愈发晕也愈发无力。
那男人修长五指猛的掐住她那张毫无血气的脸,深红色的瞳仁像是跃动着的火苗,语气带着阴冷和沉怒,“你……你有什么资格死?”
苏依依瞳孔瞪大,眼中满是惊惧,挣扎着抬手想制止他,却被他毫不费力按回在地,眼眶里瞬间被泪水浸满,略带哽咽的喊道:“你……你,你放开我,放开!”
可那男人像是没有听见苏依依的叫声一般,自顾自的说道:“你本就是他们给我的,又有什么理由嫌弃我。”面上神情忽的变得有些狰狞,说话间挥手就将她那一身大红喜服就势一丢。
深秋凉风从开着的窗吹进,让苏依依身子抖了抖,打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意,冷得如同坠入了千万丈冰窟。
苏依依挣扎着,却起不到半点阻止的样子.
男人嗓音褪去了刚刚的暴怒,有丝报复后的快意尽显,“娘子,我只能就地取材,拿我们喜烛一用了。”
他的话让苏依依身子微微瑟缩,身子受到的剧痛在一阵阵晕眩中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黑暗中,她依稀清楚的记得,那一双深红色的瞳仁,如同暗夜中跃动可怕的鬼火,让她恐惧到极点,可任她如何挣扎,身上束缚依旧。
苏依依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身穿一身华贵的女子,容色艳丽,语气带着一丝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怎生就不能理解呢?”
又有一个一身藏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对着自己挥了挥衣袖,浑厚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来日为父官生,又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比得了的,他虽是阉人,可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嫁给他,是去享福的。”
梦中镜头无数,从苏家无人问津的庶女二小姐,到替父谋生被迫下嫁太监的可怜女子,这中间种种,又掺了多少真的父慈姐怜的戏码呢?
梦境最后,是被下了*送上花轿的新娘然后悲痛欲绝撞柱自杀,一幕幕,清晰可见,让看着的苏依依这个外人都不由有些可怜这个原主了。
她本是现代一枚小小的白领,每天忙碌于工作和公寓两点一线,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成想,竟然会穿越过来古代。
苏依依是被疼痛弄得不得不醒过来,头上的伤还没包扎,现在疼痛又让她连起来都有些困难。
想到昨夜,苏依依心里本能就开始有些抵触,她抬手将嘴中塞着的盖头取出。
脑海中忽的想起一双深红如焰的瞳仁,她眼里浮起一丝恐惧,强自撑着身子缓缓坐起,目光余光扫到那被扔至在床脚的红烛,那烛上似乎还渗着血。
看着那根红烛,身子还是止不住的抖了抖,想到昨夜的一幕幕,心头就止不住一阵恐惧。
她现在在这个皇宫里,到底还能依仗谁?难道是常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