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虎喝了酒,打了几下后气喘吁吁的,骂骂咧咧的朝着村外走去。
而此时的孙氏根本不敢问他去哪里,而是灰扑扑的爬回了家门口。
田瑶不知孙氏伤势如何,还是在外头等到天黑才回去的,却不想一进门就被一道黑影砸中,瞬间头上流下一条血线。
“你这个贱皮子!竟敢耍老娘,老娘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昏黄的房子里,孙氏一脸怒色,下巴和眼眶上都是淤青,此时她咧着嘴,看起来恐怖如斯
田瑶被板凳砸的头破血流,她捂着头,血水染红了她的衣袖。半晌,她才咬牙道:“舅母这是要将瑶儿打死么?若我死了,家中的活没人干,舅母难道就开心了么?”
孙氏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什么,疯癫的四处打砸,捡起什么都往田瑶身上扔,气急了更是劈手将田瑶拎在手里,“你这个扫把星!你来了以后老娘就没有好!你还我吃喝的钱,还我银子!”孙氏撕扯着田瑶的衣服,忽而一块发红的玉佩,从田瑶的衣领跳了出来。
几乎是立刻,田瑶捂着脖子挣脱出来。双目炯炯的盯着孙氏,生怕她过来抢夺。
“那是什么?是什么?”孙氏当然看到了那块玉佩,不等田瑶说话,劈手便将那玉佩抢夺过来。“你个骚蹄子,竟然藏着这么值钱的东西。这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你偷来的?”
田瑶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寒芒,咬牙切齿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给我还来!”说着田瑶脚尖一蹦,想要抢夺孙氏手里的玉佩。
孙氏大手一挥,差点将田瑶推倒。可也因为田瑶的动作,玉佩脱手而出,掉在了外面。
只听见叮当一声,玉佩消失在门外的地上。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雷声振作,倾盆大雨眨眼就落了下来。
田瑶神色凝固,转瞬如山洪爆发般,浑身都泛着怒火。不管孙氏自顾自的嘲讽嗤笑,田瑶一头钻进了黑暗之中。
天色已经全黑了,那么小的一块玉佩实在难以找到。雨水顷刻间便覆盖了院子的土地,让寻找的目标更加难以察觉。
可田瑶发了疯似的,不放过每一个缝隙角落。这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物件了,她不能再失去了。
或许是上天指引,田瑶只听见脚底下响动,玉佩竟然就在她的脚下。
田瑶眼神亮起,牢牢的将玉佩攥在手里。虽然是满脸雨水,可心底却忽而燃起一丝热气。
当晚上田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雨声起起落落的吵得人心烦。田瑶一翻身坐起,忽然觉得身体沉重不已,额头还有些微微发烫。
田瑶不禁无奈,在这种日子里染上风寒,真是遭罪。原准备起来喝点水,却不想脚下一软,栽倒了下去。
扑通一声,田瑶浑身麻软,竟然半分力气都没有。此时她方才察觉,这并非是寻常伤风。刚要叫孙氏来帮自己,没想到隔屋的孙氏突然尖叫一声,“吵什么吵!小心老娘把你剁了喂狗!”语罢房中又没动静了。
田瑶叹息一声,心中突生悲凉。娘亲过世后,再没有人能用心待自己了。
田瑶穿好衣裳,此时外面下着小雨。她就那么带着斗笠,一步步的往白郎中家里去。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整个花田乡不见一人。到处都是泥泞拐道,如此田瑶走起来便更加困难。不知摸了多久,终于来到白郎中家门外。
“笃笃笃——”
田瑶撑着身子,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此时天边露出点点红色,仿佛是要将花田乡吞噬了一般。
白郎中很快开了门,见到田瑶的第一眼,竟是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你怎么这样了?”
白郎中把田瑶叫进去,打了热水来给她擦拭着雨水。可白郎中到底惊讶了,想不到才短短几天,在他看来的田瑶,竟然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田瑶喝了些热水,感觉好了许多。此时她才有气力问,“白郎中为何如此惊讶的看着我?”
白郎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田瑶见他不说话,只说自己是淋了雨,伤了风。
没想到白郎中低声打断道:“哪里是伤风,分明是你的命格被篡改了!”
田瑶感觉当头一喝,有些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听见白郎中继而道:“别怪老身多嘴,我看你啊,大祸临头了。”
田瑶知道白郎中许是会看这些命数的,也没有不相信,反而问道:“郎中的意思是,我并非是生病,而是祸事缠身?”
白郎中微微点头,忽而眼神一亮,看到了田瑶挂在外面的那个红玉。
“这是?”
白郎中将那玉佩接过,方才察觉这玉佩当中竟然缓缓流动着一丝红纹。好似一股有活力的鲜血在流动一般。田瑶见了此景也不免惊讶,以前好似没有发现这个。
白郎中眉头紧皱,良久才叹息一声。
“哎,都是命啊。”
田瑶虽然不懂,可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拿了白郎中给的药,田瑶只好暂时回到孙大虎家。一路上田瑶只觉得心头恍然,不知不觉又走到那条小河边。
河水此时下降了许多,水面上点缀着雨水留下的涟漪。田瑶看到河里的自己好似蒙着一层纱,让人看不真切。
忽而那影子后面又探出来一个漆黑的脑袋,把出神的田瑶吓了一跳。
“呀!”田瑶惊叫回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阿离依然穿着那日的麻衣,黑发被束在脑后,白皙的皮肤衬得那双眼睛尤为明亮,此时更是灼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