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和尚带了五六人自天一亮就摸进风月集来,但见街道之上稀稀拉拉人少冷清,心头奇怪便循着人多的地方过去,这一去就见到了两位高手的对决,更是无意间发现了人群中的独孤远尘。
独孤远尘此刻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卓不凡与那中年男子的打斗上,对于悄悄接近的危险一无所知。当下情况混乱得紧,灰尘之中周围看热闹的人跑的跑叫的叫,乱成一锅粥。
肉和尚朝少白舒一个眼色,少白舒立马会意趁着人群混乱不知不觉来到独孤远尘身后,此刻他与肉和尚恰好形成一前一后将独孤远尘堵在中间。
卓不凡两手分开缓慢向天举起,左右两手之间一道紫色电光与一道红色电光相互交织,两股电流流到中间时碰撞发出令人刺耳的声音,相互缠绕、胶着、融合最终慢慢结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电球,表面仍然有电流游动。“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出剑或是不出剑都是最后一次机会。”
对面那中年男子终于止住了咳嗽,但脸色却因为咳嗽而导致气血上涌显得有些发红,他现在很虚弱,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言语也总是断断续续显得呼吸困难。
“那么多人都想活着,其实我是不想的,但我又答应了她要活下去,这可真难。”中年男子中间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死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
“说完了?那就去死吧!”电球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一切都变得很慢,就连时间也减缓了它的流速。没有人能够仔细去看电球的形状,一来它的速度太快,二来它的光实在太亮,亮到让人眼睛感觉刺痛不自觉的避开目光不敢看它。
突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冷的意味,它像是一阵风吹过,又像是一场雨给人的感觉,让人摸不清它来自何处也看不见它藏在何方,但能感觉到它就在近旁,甚至无处不在。
剑,一柄红色的剑!它没有剑鞘,剑柄暗红像是浸干后血迹留下来的颜色,
剑锋青寒薄如蝉翼。但他给人的感觉是红色的,因为剑身有不少地方已经生锈,暗红的铁锈像人身上的一块刀疤附着其上。这样的一把剑看上去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甚至有人拿出这样一把剑来都会惹得大家笑话,因为它真的太旧了,生锈的剑怎么杀人呢?
但这把剑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中年男子手中,没了剑鞘生锈残年的剑和男子摇摇欲坠的身体多么相得益彰,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手拿着陪了他大半辈子的物件,说不出话也讲不清楚心中的感情。
中年男子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有些温暖的目光,他像抚摸他的爱人一样动作轻柔,甚至因为忍不住而轻轻吻了一下剑身上的铁锈。
独孤远尘将这一幕看得清楚,竟不由自主地跟着摸上了自己腰间那把长剑。
男子的动作很慢,慢得让周遭一切都跟着慢了下来,他缓缓睁开双眼,剑锋离开嘴唇轻轻挥动,剑尖划出一道有些弯得像初三四月亮的弧线。
老掌柜蹭地站起来瞪大眼珠望着门外空荡的街道,倚在门板上的汉子也忘了抽烟,来福闭着眼躺在椅子上,一阵风来了又走速度极快也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甚至它是否来过都说不清楚。但他们都感觉到了。老掌柜回过神来,眼中虽有笑意但神色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风为马?”
不是“风为马”还能是什么!
“不是说他的境界掉了吗,怎么还能唤出风为马?难道传言是虚?”
来福睁开眼睛:“境界当然是掉了,要不然客栈住满了天上阁的小喽啰都是来游山玩水的?”
“但天上阁终究失算了,怎么也没想到掉了境界的风为马依然能使出风为马。”
“走这路子的都是怪物,或许境界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风为马”是剑的名字也是人的名字,但有剑的风为马与没剑的风
为马完全是两个人,只有当这把剑在他手中时它才是风为马。
风为马轻轻一削,动作依然轻柔得像是不忍让这把剑颠簸得太快。他的动作很慢,但不知为什么电球却被一剑而毁在空中炸开,气浪也随之滚滚而来。
少白舒趁独孤远尘看得出神,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斩像他腰间。
独孤远尘还沉浸在风为马那一剑之中,正觉自己心有所悟,但这种感觉转眼又逝,像天上之云指尖之风想留留不住想抓抓不着。
千钧一发之际他腰间宝剑又传来一阵颤抖。
独孤远尘来不及想,一个鹞子翻山向前飞纵悻悻躲过一刀,却在凌空之时又见面前多了一座肉山。
肉和尚等的就是此时,他与少白舒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一见独孤远尘跃到空中他便飞起一脚直踹他小腹。独孤远尘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难以改变方向,再加上他伤未痊愈行动受到影响,眼见只能挨下这一脚。
却在此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念头,中指食指并成剑诀学着风为马的样子缓缓一剑推出。
风为马和卓不凡同时罢手将目光投过来,两人眼中都露出些许惊讶,就连风为马那总是毫无眷念之情的眼睛,此刻也因为惊讶而变得有色彩起来。
“有趣有趣、难得难得,先天剑体天生三尺剑气,好哇!”风为马想喝酒,但酒壶早被他不知扔到哪儿去了,所以他只好咋把咋把嘴装作喝了口酒的样子。
在一般人眼中他这一剑简直是故弄玄虚莫名其妙,双指捏剑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