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弯弯这话还没说完,周冲就用冷淡且充满戏谑嘲讽的语气打断了她致谢辞:“你就不怕我这个卖鱼的小子身上有鱼皮癣吗?怎么还敢靠我这么近?”
周冲这么一冷言讽刺,顿时就使得林弯弯愣在当场,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班上最不起眼的家伙居然如此公开的给了自己难堪,哪怕眼前这家伙救过自己。
在她感到难堪的时候,周冲继续冷冷说道:“你不用谢我,还有王咏荷也不用。我今天只是手痒想打架,跟被救的人是谁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今天是阿猫阿狗被那家伙欺负了,我也会出手的。”
“你……”被周冲当众如此一番嘲讽,顿时林弯弯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紧接着扭身子头也不回迅速跑回自己的座位趴在课桌上哇哇的嚎啕起来。看到这情况,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平日里班级里最活跃的林弯弯怎么被卖鱼郎弄得嚎啕大哭了呢?这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呀,他们俩能有什么渊源?卖鱼郎又有什么本事让林弯弯哭?
而听见他们对话的同学则是觉得周冲没有半点礼貌,人家诚心感谢,他居然不给好脸色。他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一个卖鱼的穷小子嘛,人家林弯弯好歹也是个标致小美女。而且,人家家里的钱足以砸死十个卖鱼郎了,虽然说她家里的钱来路也不是怎么干净,但这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很快,就有人出头了。只见副班长背着手端着领导架势慢慢走过去,态度极其倔傲的拍了拍周冲的桌子,鼻孔朝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冲,并用命令是口吻说道:“周冲同学,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林弯弯道歉。”
他如此不可一世的发出命令,周冲不由怒了,当即一拍桌子,指着副班长的鼻子骂道:“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你说道歉就道歉?真以为自己当个副班长牛-逼了,真拿鸡毛当令箭了?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在我面前装,恶心。”
周冲气势强盛,再加上声音洪亮,当即那拿捏架子的副班长便被吓住了,睁大双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卖鱼郎居然敢吼我?
周围的同学也是被惊的一愣一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周冲会变得如此强势,先是得到校花的搭讪以及青睐,接下来又让小美女林弯弯泪奔而逃,现在居然敢吼副班长了。卖鱼郎这是要逆天呀。
副班长被周冲吓住一会儿,很快就清醒过来:我堂堂副班长怎么能被一个卖鱼的吓住呢?我爸可是本镇十佳民营企业家,我是贵族,他是乞丐。他凭什么对我吼?他有什么资格对我吼?
找到心理优势之后,副班长又拿起了趾高气扬的气势,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周冲的鼻子嚷道:“你一个穷卖鱼的,跟我吼什么吼?让你道歉你就道歉,你再乱吼乱叫小心我砸了你的破鱼摊,打断你双腿。”
副班长如此嚣张,并且将班级纷争直接上升到人身威胁,这让周冲更加生气。就在周冲准备扇他两耳光让他收收嚣张气焰的时候,一旁观战的张敏之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副班长教训道:“牛根文你吼什么吼?你是在拿钱欺负人吗?全花山镇就你家最有钱是不是?”
张敏之如此旗帜鲜明的站在周冲这边,不仅围观同学、牛根文吃惊了,周冲更是感到意外,他记得自己跟张敏之之前也没有半点交情呀,她完全没有必要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说话,她干嘛趟浑水?
周冲摸不清张敏之为何要帮助自己的动机,张敏之却是有十足的理由帮助周冲,因为她见证了整个经过,她很清楚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正当张敏之站出来出言力挺周冲、牛根文意外吃惊不知如何回答时,上课铃声响了。牛根文赶紧借着铃声跑回自己位置,他敢跟周冲对持,但绝对没有勇气跟张敏之对轰,他爸虽然号称是花山镇十大民营企业家之一,但说到底还是靠着给张家做医药器材代工发的家致的富。得罪了张家女儿,他们家就别想财源广进了。
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蛋胖子肥胖的身躯很有喜感的一晃一晃冲了进来,一进来刚落座便喘着粗气对周冲放话道:“有种你今天中午就到大操场来,我倒要看看是你力气大,还是我兄弟多。”
二中的大操场基本上只有两个用途,其一就是中午午餐时间为热血的学生们提供斗殴的场所,其二就是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二十分钟时间为学校的情侣提供约会散步的场地。这是公开的秘密,政教处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偌大一个半封闭式管理学校,总得给学生一些发泄的途径吧?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班主任名字叫做贺永美。但凡男人顶着个女性化十足的名字,不是娘娘腔就是变态。贺永美属于后者,这人为人清高,但总是为世俗低头。他总觉得自己是高雅名士,但看着昔日那些读书不如自己的人都发了大财,住洋房开豪车,又眼红。但又没能力下海,只能守着每月两三千块钱的死工资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关注着发家的王百万张百万牛百万们。这种妒忌与日俱增,他的变态程du也与日俱增。渐渐地形成了极其恐怖的人格,不仅仇富,而且还踩贫。
贺永美勾着脑袋阴气沉沉的走进教室,先扫视一圈,然后才喊上课。同学们起立问好,他板着个棺材脸让学生们坐下,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隔壁邻居陈二狗开着奔驰回家了,还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这让他这个快四十岁了还没有老婆的人心里很是不平衡,他急需发泄,所以当他发现周冲那个老实孩子在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