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恩吃痛地揉揉鼻子，看到严涅转身冷笑，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后退两步。
“妨碍你跟男人约会？还是妨碍你找男人领证？”严涅一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她脑子挖开看看是不是灌满了水。
苏念恩舔舔嘴唇，干笑两声开始装糊涂:“呀，都中午了！好饿啊！你请我吃饭吧，给你接风洗尘。”
她一秒钟就找回了当年跟他相处时的厚脸皮，以前插科打诨总能幸免于难。
果然，严涅瞪了她几秒后，眼神就逐渐柔软下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戳了下她的脑门:“我请客？给我自己接风洗尘？”
苏念恩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嗯！你肯定比我有钱！”
严涅越笑越宠溺，一脸拿她没办法的神情。他耸耸肩，摆出被她宰割的不情愿:“想吃什么？”
“麻辣烫吧！高中门口那家麻辣烫还开着呢，突然很想吃。”
严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拒绝:“吃点正经的，那东西又不健康又吃不饱。”
苏念恩伸手想摇他手臂撒娇，以前她总揣着小心思这么干，可她眼下特别心虚，所以还没碰到他胳膊，她的右手就转了个尴尬的弧度强行做出撩头发的举动。
然而，她耳边并没有碎发垂下来。
“我就馋那家麻辣烫。”苏念恩不自觉地噘了嘴，想掩饰这份尴尬。
五年分离带来的距离感被她这一串举动打消，严涅浅笑着摸摸她的头，满脸宠溺:“乖，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念恩立马把麻辣烫抛到了九霄云外，沉迷在他的笑容里不可自拔。
严涅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法餐厅，不喧闹，服务好，环境优美，装修浪漫，连空气都透着香甜。
苏念恩进去后偷瞄了一圈，视线所及处都是成对的男女，他含情脉脉、她暗送秋波，到处都涌动着恋爱的粉红泡泡。
她难为情地偷偷看严涅，见他一本正经地在点菜，她脸上刚泛起的火烧云便又冷却了。
为了防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掏出手机开始玩，打开微信才看到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大家都在@“往后余生”讨要喜糖吃，“往后余生”则直接发了一张他和民政局大门的自拍@她，两小时后又发了一段在民政局门口拍的短视频@她，附带一句:我被放鸽子了，哎。
不过，他没在照片和视频里露脸。
苏念恩的脑子“砰”地一声爆响，赶紧私加他想解释。
这时严涅已经点好菜，他盯了苏念恩两分钟都没见她抬头，脸一沉，直接去拿她的手机:“吃饭玩什么手机？”
彼时屏幕正停留在她加“往后余生”的页面上，第一次添加没回应，于是她又申请第二次，留言写的是:你好，我是跟你约好去民政局领证的……
苏念恩没来得及写完，严涅刮了一眼后，脸色更臭了。
苏念恩心虚地站起来，刚越过半个身子想看看严涅的反应再抢回手机，却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愣是吓得没敢伸手抢，又讪讪地坐了回去。
她干笑两声，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那个……你……你五年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出国了？要不是严叔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她问完就来了底气，心虚的眼神立马替换上两抹质问。
严涅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嘴唇抿了抿，松开，又抿抿。
就在苏念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