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毓宾挑选了十个看起来很精明的老兵,亲自教他们队列。他在他们右手上栓一条红色的布带,又让他们脱去右脚的鞋,然后告诉他们:喊一,出有布带有鞋的手和脚。喊二,出无布条无鞋的手和脚。然后开始训练。
刚开始的时候,这十人那里能够适应,他们手忙脚乱、洋相百出。过了好一会,十个人才慢慢开始适应,队列走得有点像模像样起来。
正忙活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骑快马四蹄翻飞、疾驰而来。离范毓宾他们仅四五尺远,马上之人才猛地一勒马缰,奔驰的骏马灰律律一声长鸣,前蹄腾空,带起一团烟尘。
烟尘之中,一人跃马而下。范毓宾定睛一看,原来是大熟人,张家口守备张彪的宝儿子--张凯。只见张凯,头带金盔,身穿金丝软甲,浑身金光闪闪。他身材魁梧,形如灰熊,力大如牛。矗立在那里,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宛如降妖的尊者,伏魔的罗汉。
张凯深得家传武艺之秘,使一杆点钢枪,由镔铁精钢打就,枪长一丈有余,通身漆黑,重量可达四十余斤,有万夫不当之勇。要论起辈分来,他还是范毓宾的舅舅。
范毓宾刚想上前见礼,就被张凯一把拦住:“这是在军中,军中大家都是兄弟。听说你在练兵,我过来看看。”
张凯东瞅瞅、西看看,很快就索然无味了。他大咧咧朝范毓宾说:“毓宾呀,你这样练兵能练出来吗?我看不行呀!”
范毓(玉)宾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恨不得跑上前去抱住张凯狠狠地亲上一口。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啊。范毓宾知道眼前这些兵都是范家的家奴、死士,但范毓宾并不需要这种形式上的附属关系,他需要他们从心底真正对他的敬畏。而在军中,以武为尊。赢得敬畏最快的方式就是立威。
范毓宾正愁怎么才能在军中立威呢?哈哈,这现成的靶子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何况,这个张凯是张彪最痛爱的儿子,也是张家口守备的继承人。这种碗里现成的肉,范毓宾是一定要拿下的。而对付这种莽人,要收服他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范毓宾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逗地说:“怎么不行呀?我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要不然我们比试比试?”
张凯咧开大嘴,狂笑道:“比试?毓宾,就你那娘儿般的身子,行吗?可不要说我以大欺小!”
范毓宾呵呵一笑,朗声道:“军中无大小。不比试比试,怎么知道谁欺负谁呢?”
“那比什么?”张凯闻战心喜,听范毓宾真的要和他比武,不觉手痒难熬,他迫不及待地嚷道。
范毓宾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说:“就比你最拿手、祖传的长枪吧。”
众军士一看范毓宾和张凯要在军中比武,也纷纷围拢过来,在范毓宾、张凯身边围成一个大圈。。
大圈之内,范毓宾和张凯各持一根长棍,彼此相距三丈有余。棍头前段都裹上了厚厚的布条。
“开始吧。”张凯嘴咧了咧,漫不经心地说。他随随便便摆了个姿势。
范毓宾也不说话,双手握棍,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猛然间,他双脚一用力,身子猛地一扭,腾空而起,真的是迅如猎豹、快似猛虎,闪电般地朝张凯扑了过去。飞速的身形中一根棍子有如灵蛇吐信般快速朝张凯刺了过去。
张凯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手习惯性地一抖,想抖出几个枪花。棍花还没有抖出来一个,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张凯胸口如遭锤击,烦闷欲吐,身子腾腾腾地连退数步,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围观的众军士齐声喝彩。
张凯坐在地上,摇摇头,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败了。他一跃而起,大声嚷道:“不算,不算。这次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再比一次。”
范毓宾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退回到原地,又摆了一个和刚才一样的姿势,左腿前,右脚后,不丁不八,可攻可守。张凯一脸的横肉抖了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来到离范毓宾三丈开外之地,郑重其事地摆了一个防守姿势。
突然,范毓宾猛然间暴喝一声,身形再起,迅如飞龙,疾若闪电,身体和手中的棍棒几乎合为一体,雷霆万钧般的向张凯扑去。
几乎在同时,张凯也是大吼一声,手中的棍刷地刺出。棍刚一刺出,张凯就明白自己又失算了。范毓宾的棍速太快了,而自己还想着后发制人,这样自己的棍棒还刺不到半途,自己就会先被对方刺中。而且,范毓宾来势太猛,棍到半途,凌冽的寒气已扑面而来。
张凯不愧武艺高强,电光火石间,他猛一撒手,木棍落地。他的身子也向斜刺里一窜,来了个懒驴打滚,骨碌碌滚到了一边,肥胖的身体竟是无比的灵活。
这一枪倒是躲过去了,可是张凯人却爬在地上,头盔也掉了,发髻也乱了,金丝软甲上满是灰土,狼狈无比。他愣了愣,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叫喊道:“再来,再来,我想到破解你枪法的办法了。”
范毓宾心中暗笑不已,心道:来的好!少爷今天本来就是要拿你立威的。不打得你得心服口服,怎能罢休?最好来个诸葛亮七擒孟获。
范毓宾又退到原来的位置,双手握棍,静静地站着。张凯捡起棍子,慢慢地向范毓宾走过来,突地,他瞬间加速,怪叫一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