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桑纯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晚风呼啸而过,扬起她两鬓散落的碎发。她的裙衫在风中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圆弧。
“轩辕烈,放他走,我随你处置。”窦桑纯的眼睛望着轩辕卿,似要把他看穿。
背后操纵这场游戏的人真是太高明了,而她也成了这场精彩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轩辕烈听着窦桑纯处处维护他的皇弟,牙一咬,扬起手。“放箭……”
眼看利箭像上了发条似的朝轩辕卿直直射来,窦桑纯想也没想,整个人挡在了他面前。
“不……该死的奴才,要是她死了,朕要你们全体陪葬。”轩辕烈抱住了倒下来的窦桑纯。
窦桑纯不敢置信,最后抱住自己的不是轩辕卿而是轩辕烈。他颤抖着手掌,不知该往哪里摆放。
“不能死,朕还未允许你死,就算是阎罗王都不敢带走你。要是你敢死,朕会杀了轩辕翎。”他用力抱紧窦桑纯,用威胁的口吻要她支撑下去。
口中不断吐出鲜血,窦桑纯气若游丝的开口。“不能杀他……轩辕烈,千万千万不能杀轩辕卿。”
说完后,她眼睛一闭,双手无力垂下。
轩辕卿抬头,发现对面的屋檐上站着一位银发男子,他蒙着面巾,看不清他的五官。但看他矫健的身手,在房梁上来去自如的踪影,不难看出此人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人要的不是自己的性命,他真正想要的也许是窦桑纯的性命。
“皇兄先把纯儿抱回去吧!这样下去,她会失血而亡。”轩辕卿不顾个人恩怨,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窦桑纯的小命。
轩辕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出去,当他亲眼在场看着羽箭穿透她的身躯,那一刻只觉心痛难耐。他想他是做错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轩辕卿背着她时,心犹如上千上万只的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
这六年来光是他知道窦桑纯对自己从不露出笑,然面对轩辕卿时像换了个人。她有说不完的话,会笑,还会对轩辕卿撒娇。他嫉妒,嫉妒轩辕卿能拥有真性情的窦桑纯。而自己拥有的妻子,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皇后。
疾步奔走,抱着怀中脸色苍白的窦桑纯,轩辕烈的心揪成了一团。他对她的刁难,是想他反抗,包括把她打入冷宫也是。可她不再是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皇后,兴许她刻意表现出来的恶并非是她的真实性情。
“太医呢!小魏子快传太医。”轩辕烈把浑身是血的窦桑纯放在龙床上。
他身上的龙袍被血迹弄脏,都没心情去理会。此时此刻,他的一颗心都系在眼前昏迷不醒的她身上。
一时间,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都忙翻了天。个个都紧绷着身上的弦,生怕一个出错会脑袋搬家。
轩辕卿走上前,“皇兄,你要冷静一点,若是你都慌乱了,那么更没有人能保护住纯儿。”
轩辕烈心烦意乱的斜睨了皇弟一眼,“要不是你,她也不会受伤。轩辕卿,你不应该回来的。”
听闻轩辕卿回来的消息,太后从栖凤宫急切赶来。刚进来,看到轩辕烈方寸大乱。
“烈儿,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浑身都是血。”太后急切的走上前,查看着轩辕烈的伤势。
轩辕烈头痛的看了一眼轩辕卿,“母后,儿臣没事。这血不是儿臣的,而是窦桑纯的。”
太后一听轩辕烈说血是窦桑纯的,她终于吐出了一口气。“万幸,你可吓坏母后了。”
太医赶来后,要所有人都出去等候,轩辕烈执意要留下。
轩辕卿和太后坐在外殿,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卿儿,此番回来不走了吧?母后甚是想念你,当年的事你可还埋怨母后。”
当年太后把轩辕卿关起来,而让轩辕烈娶了窦桑纯。他心灰意冷之下,便远走他乡,从此再也没有踏进皇宫一步。
“不怨了,儿臣怨的不是母后,而是宿命。一切都是天命,儿臣又能怨谁呢?”轩辕卿抬首,对上太后那炯炯有神的双目,诚恳的说着。
要是真的有错,错在他不是皇帝,错在他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导致心爱的女人与自己分开,导致她深入三宫六院的争斗之中。
太后深深叹息,她又怎么会不懂眼前人的心思与遗憾。当年先帝驾崩,要她照顾好轩辕卿。而她自问做的已经够多,除了不能给他帝位,不能把窦桑纯嫁给他之外,其他的,轩辕烈得到的,他轩辕卿也一样得到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轩辕卿不是她所出,可一样待他如亲生儿子。
“母后无需担忧,儿臣此次回来,不打算走了。陪母后颐养天年可好?”轩辕卿知道太后的心思,他又怎么忍心伤了眼前人的心。
“好,好,你能这么想,母后甚感欣慰。”太后拿着绢帕擦拭着眼角的热泪。
只要他肯回来,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窦桑纯,她也不会去责怪。
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俩差点反目成仇。
“母后,听说羽纤的孩子流产了,此事真与纯儿有干系吗?以儿臣对纯儿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轩辕卿听闻窦桑纯的事,本来想进宫。
前思后想之下,他放弃进宫。想不到,打入冷宫没多久,又被关进了天牢。他才会冒险前来,然她为救自己却中箭受伤。
太后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轩辕卿,“卿儿,母后说句不该说的。她毕竟是你嫂嫂,以后你不可在你皇兄面前唤她为纯儿。至于羽纤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