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面对和珅的不臣之心,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种种犯上和贪污之举,嘉庆帝都能一时的忍让,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没有追究这些。
可是,此时却不同,现在形势十分危急,后续的发展将会直接影响到满清的稳定与统治根基。虽然这种危局还没有表现出来,但各种苗头已经彰显出来,越来越明显。
比如湖北苗疆的叛乱,以王聪儿为首的白莲教一路反贼更是愈演愈烈,烽火烧遍了湖北、四川、河南以及陕西等地,目前已经打到了陕西的西安,其他白莲教各路反贼更是不胜枚举,祸乱于西南各省,侵蚀着满清的根基,犹如附骨之疽。
此刻,即便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和珅还是没有任何的认错之举,只是侍立在那里,默然不语,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者,这也是另一种无声的对抗。
渐渐地,经过一连串的喝斥,嘉庆帝的负面情绪已经发泄了大半,变得冷静不少,没有再继续苛责,愤而站起,拂袖而去,留下冷冷的一句话。
“这件事情是出于你们军机处,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拿出一个应对之策,应对将会出现大规模的灾民之乱。否则,一旦出现不稳的局面,就拿你们是问~!”
与此同时,远在西南之地,四川省,东乡是王三槐的举义之地,素有东乡白马之称的王三槐,作为白莲教的首领之一,所部几乎控制了二十多个州县的广大农村地区。
王三槐的驻扎之地,大帐之中,各个头目散坐于各处,服饰不一,或破旧,或烂衣,也有一些人身披盔甲,却有着清廷将领甲胄的影子,很显然,这些盔甲都是从清军缴获而来,稍加修改而成的。
此刻,众人犹如众星拱月般的人物,服饰稍好者,正是义军的头领,王三槐。不同于其他人,王三槐稍有家资,生活还算富裕,因此穿戴要体面一些,之所以走上起义这条路上,有着浑水摸鱼之嫌。
王三槐端坐于上,看着下方的部属,虽然一脸的烽烟灰土,但难掩那股挫败之色,失利之意。短暂的寂静之后,忧虑地说道:“各位兄弟,自从攻打大竹失败之后,咱们白号分兵向梁山、垫江以及新宁撤退,目前为止,只剩下这么多人,也就万余众。”
“虽然鞑子的清兵也分成几路,攻打咱们白莲教的其他几路大军,青号和蓝号所部的处境也不会比咱们好多少。而且,当务之急,咱们白号面临着勒保的步步紧逼,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重重包围。”
“不仅如此,各位应该知道,自从勒保到任四川以来,就秉着坚壁清野之策,令民依山险安寨扎营,囤积粮食,更是团练乡勇守于各处,使得咱们不仅很难补充兵员,就连粮草的采集也越加困难。关于目前的困境,各位兄弟,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
随着王三槐的一语落罢,下方嗡嗡私语了起来,不断地议论着,场面很是嘈杂,毫无章法可言。见此情形,原本心情不好的王三槐皱了皱眉,随之露出无奈之色,愈加心烦。
“哎,虽然这些人打仗是一把好手,冲锋起来更是不要命,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一点纪律性,打了三年仗,还是这幅模样,依然改不了农民脾性,没有大将之风。”王三槐心里暗道。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众人还是争论不休,依然没有个共识,场面越加混乱起来。王三槐暗叹一声,上下挥舞双手的同时,赶紧阻止道:“哎哎,停停,别吵吵了,你看看你们,像是一个头领的样子吗?争论的面红耳赤,乱哄哄的。这样吧,一个个来说,不要再争了。”
很显然,王三槐在众人之中的威望非常之高,仅仅是如此一言,稍稍露出不快之色,下方的众人立即停止了争吵,安静下来,直直的看向前方。
最终,下方的为首者,靠西侧之众,站出一人,径直说道:“掌柜的,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属下就先发言了,说说我的看法。”
王三槐并未言语,淡然的坐在那里,轻轻的点头。
“掌柜的,你也知道,咱们这帮兄弟都是农民出身,或是生活所迫,或是不堪贪官污吏的勒索,所以才愤而反抗的。据我所知,勒保那边曾经开过条件,只要咱们不再反清,放弃抵抗,作为四川总督的他就能惩治那些贪官污吏,就能还咱们以公道。如果他真能说话算数,咱们投降也未尝不可。毕竟,咱们之所以起义,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番言乱顿时惹起了争议,或有人赞同,频频点头,或有人怒目而视,择人而噬,恨不得将说话之人生吞活剥了。然而,作为头领的王三槐态度很是暧昧,没有任何的表示,依然保持着先前之态。
“不行,绝对不可以投降,这些满期鞑子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压榨百姓之辈,投降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反正我不同意!”那人说完,右侧立即有人反驳道,神情很是激愤。
“对,决不能投降,如果勒保真有招降之意,是一个良善之辈,目前为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没见他处理过一个贪官污吏?有的只是对咱们强势镇压,血腥屠戮。”又有一名右侧之人反驳道,言之凿凿,表现的要理性的多。
这时,王三槐露出惊讶之色,看着最后说话之人,没想到军中有如此人才,表现的镇定自若,反驳的有理有据,使得他心生涟漪,很是认同。
然而,争论依旧不休,反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