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自行退去,应该是不会再次来袭了,这点倒是让我们深感奇怪,不过总算逃过一劫,就不去想这些东西了。
尸体是李刚死去的老爹,浑身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没有外伤,体表裹着一层厚厚的唾液,无色无味,看起来恶心无比,好像是一个透明的琥珀。
我看着身形扭曲的李叔,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如何向李刚交代,我不用费脑筋去想,李叔来送警察出任务,固然是因为他为人热心,但我想他更多的是为了给还未出生的孙儿积德行善,这才不顾我的提醒,铤而走险。
这时,我们对岸的另一队船只放慢速度,并且传来消息,说捞到了两个人,一人已经死了,另一个也快了。
那两人便是刚才跳入水中的独自逃跑的家伙,在这种温度的水里,能活着才是奇迹,我告诉李队长,说他们是重要的嫌疑人,千万不能让他给死了,这离我那里近些,赶紧给人弄上去。
在李队长的安排下,只留下少量警力,其余村民和警察全部到村子里待命,并立即呼叫了救护车。
我让人把李刚他爹还有那两人都抬到我屋里,把那个活的放在炉边取暖,又布了个简单的离火阵,然后拿了一颗祖父留下舒筋活血的药丸给他喂下,并且给他梳理筋脉,帮助他血液循环。
梳理筋脉这件事听起来高大上,但说白了和按摩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需要借助一些“内力”,这点就玄乎了些,虽然方法简单,但既耗费精力体力,而且摆弄的对象是个罪犯,更让我心里头膈应。
经过我的一番处理,这人很快就醒了过来,看着身边围着一圈火苗和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有一屋子的警察,吓得哭了起来,我冷哼一声:“真是他妈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我将离火阵给撤了,那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他死去的同伴面前,伏在尸体上哭喊:“二虎!二虎!”
“哼!怎么?你弟弟的命是命,老周的不是?老沈的不是?”我实在是看不上这人,站在一旁大吼。
李队长疑惑,说什么弟弟,老沈,老周的?
我指了指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家伙,说你问他吧,这个比较符合程序。
李队长深以为然,招呼手下把那人架起来,大声呵斥:“说!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摇着头,不肯说。我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自己说,最多判个无期,到时候表现好,没准进去待几年就出来了。你不说,或者不说实话,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全都交代,然后把你丢到水里喂鱼!”
最后一句话我特意说的很慢,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他一听说到水里喂鱼,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眼里露出无尽的恐惧,说他交代,他全都交代。
他说他叫贾大虎,四十六岁,地上那个是他亲弟弟,贾二虎,四十五岁。昨晚,他和沈三水还有周祥生到水库里网鱼,收网的时候发现网被挂住了,就让水性最好的沈三水下说去解决问题,不过并不是李刚是的收入分成,而是兄弟两个仗势欺人,威胁沈三水,如果不下去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结果可怜的老沈果然没见到明天的太阳,那大鱼出现后,对他们的船紧追不舍,情急之下,贾二虎提议用周祥生做诱饵,,于是便将周祥生扔在了水中,为两人逃跑争取时间。
后面的事就和李刚说的一样,遇到高人,被村民营救,以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等等。
贾大虎叙述这件事的时候其实说谎了,因为当时和周祥生在一条船上的就是他贾大虎,他却栽赃给他不会说话的弟弟,为了逃避主要责任,想少定谢罪。我没有去揭穿他,因为那周祥生也不是完全的无辜者,在贾氏兄弟逼迫沈三水时,他不但没有阻拦,反而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在一旁不断煽风点火,也是死有余辜了。
“李队,可以了吗?”我问李队长。
李队长点头,合上记录的本子,说可以了。
“等等!”在李队长带人撤离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们,问贾大虎:“那位高人相貌上有什么特征,你可记得?”
贾大虎想了想,说只记得轮廓,虎背熊腰,一身破棉袄,满脸都是胡子,十分邋遢。
我不觉无语,搞了半天,竟然是这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