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紫衣女子面色沉静,侧头对身边的蓝衣女子道:“宫主,她离开南荒了。”
“可有找到妹妹?”蓝衣女子漫不经心道。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她好像并不愿意找到妹妹,她的心里没有强大到足以感应到她的愿望。她是独自北上的。”
江海心冷笑道:“走了好,没找到更好。以后永远都莫要回来。”
“你还在恨吗?”采薇幽幽地问。
江海心有些不解地皱眉望着她。
“不是那个人,我是说那个女子。”采薇淡淡道。
“恨她?哼,她还不配让我恨。”
“那个女子也很不幸啊,你应该原谅她。她也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采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可怜?那是她咎由自取。”江海心眼中闪着怨毒和愤恨,忽然一拂长袖:“不止她,还有他,他们都该死。还有他们的孽种,都该早点去死。”她喘着气,手指因为愤怒和激动颤抖不已。
“都十几年了,怎么这些怨愤你还是没忘?”采薇望着她,有些淡淡的失望。
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往事,无论是幸福、快乐、悲伤、痛苦都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了。哪知她竟从来不曾忘记?原来也是红尘中一个执着的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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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你当真愿意陪我去隐居?从此不再管江湖中的恩怨,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i?”少年阿渊抓着蓝衣少女的手,激动的问道。
“这还有假?我骗你做什么?瞧你,急成什么样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阿渊眼中竟然闪过他从未看到过的狂喜、欣慰和激动,即便是在他们成亲时,她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其实她有时挺悲哀的想,她还是不了解他。
他表面上看去潇洒、开朗、俊逸、明快,为人豪爽,城府不深。但是他的内心极其复杂,就如同他的眼睛一般深不见底。
她总是无法将他看透,但她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绝不是个简单的游侠儿。
他的武功很高,也很繁杂,包罗万象,毫无江湖经验的她根本看不出他的路数和门派。
他在江湖中结交甚广,但是仇家也不少。而他一直尽力不让她参于江湖恩怨。
他处事果断、干练,不像个初出江湖的少年。种种的种种常常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而另一方面,她还得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真正身份。她有时觉得很好笑,两个根本不算知根知底的人,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对方,是否过于轻率?
但百般思索后,她又发现这似乎合情合理。至少他们情深意重、意气相投。或许这样便是人们最为羡慕的神仙眷侣吧!
两人终于商议好了,甚至连归隐的地点都找好了。他们决定去云南大理的点苍山,附近有碧波万顷的洱海和闻名遐迩的的白塔以及圣僧佛寺等。
那时的阿渊,快乐的像个孩子,眼中全是清浅单纯的笑意,再也不是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她终于放下心来,想着以后安定下来,就想办法把自己的身份慢慢告诉他,他一定会接受的。
因为他说过,她是他这一生中注定要遇到的那个人。那么她的身份来路又有什么关系?而且,等他们安定下来,无论他之前是剑客、强盗、杀手还是落拓江湖在就行的浪子,都不重要了,所有的过往都与他无关了。
她是真的开心啊,心头那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而他也如此,脸上始终挂着简单明快的欢笑,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可老天却是个调皮的孩子,喜欢开玩笑,将欢笑变成眼泪,将快乐变成悲伤。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逃出老天刻意的安排。
那天她上街去买丝线,因为他的衣服破了,她要为他缝补时却找到与之相配的线,所以就去附近的街市上买。
再回来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要是平时她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但那会儿却不知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很多年后,当她午夜梦回潸然泪下时都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臂,悔恨当年的多此一举。
不止一次的梦见那个情景,她的意识不住的告诉自己,在转过街角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往很多人围在一起的地方看,千万不要动恻隐之心……
但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这一场相遇,是谁也躲不过去的。
一名异族女子昏倒在地,她的身边坐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大概长期饥饿困顿,看上去面面色发黄、瘦骨伶仃,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双灵透的大眼睛。
那双眼中满是惊恐和悲伤,拼命摇着那个双目紧闭的昏迷女子。这一看就是流浪至此的一对孤儿寡母,在这年代,是极其常见的,所以围观者也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她却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那个女子扶了起来,并且将他们带回了客栈。当时阿渊还没有回来,她忙让店小二帮忙请来了大夫,想要救那个女子。
据大夫说她是劳累过度和长途跋涉,忍饥挨饿体力不支才导致昏厥的。后来给她开了许多补药,说是要好好调养。
也许是初为人妻吧,所以见了这对落难母子她的心里有种强烈的怜悯和痛惜,同样身为女子,但沦落到这种地步就太悲惨了。那个女子虽已憔悴不堪,但却仍难掩其天生的丽质和姿容,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