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只让人送了这个过来。”一直到了晚上,抱琴接过守卫李成送过来药包,进屋里禀报道。
元春看了看药包,上面还细心地附着纸条,叮嘱她用法和用量,字迹也是北静王的。“奴婢还以为王爷会过来看您呢。”抱琴将药包放在柜子里道。
“王爷事多,再说了咱们这里虽不属于内院,但总是进出也不太方便。你问了王爷如何了吗?”元春不以为意地说。
“李成说王爷没事,让小姐不用担心他。对了,陛下刚才也让阿黄来了,小姐明日不用去临敬殿侍候,专心养好身体即可。”
“可是后日就是加封大典了,我不用去吗?”
“这是倒是没说,小姐先安心养病就是,反正就算小姐去参加,也用不着小姐做什么,只需要陪在陛下身边就好。”
抱琴说完,又听见门口有人敲门,过去一看是新宫女冬春,两人说了两句她便匆匆走了。
抱琴的小脸黯然,道;“小姐,冬春说琪儿现在高烧,太医说是在水里冻得很了,恐怕是要有一场重风寒的。”
元春心中惋惜:“那她这轮分配是参加不了了,你去问一下邱嬷嬷,看她对琪儿有没有其他安排,若是没有,看能不能留在临敬殿里。”
没一会儿,抱琴从邱嬷嬷那儿回来,道:“小姐,邱嬷嬷说就让琪儿留在临敬殿里吧,高常在那儿的空缺就先让冬落姑娘顶了,她们平日要好,琪儿落水后冬落姑娘也一直在她身边照顾。”
“那也好。”
临敬殿内。
“陛下吃饭了吗?”
夏守忠刚从慈寿宫回去,问守门的小卓子。
小卓子摇了摇头。
“发脾气了?”夏守忠又问。
“倒也没有,陛下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看在奏折。”
夏守忠点了点头:“你去让御膳房备一点平时陛下爱吃的糕点来。”
“对了师傅,陛下回来之后召见过王总管。”
小卓子抬腿要走的时候忽然想到此事。
夏守忠眉心一沉:“是管内廷侍卫的王总管?”
“正是,但是屋内关着门,奴才也没听到陛下说的什么,不过等了一个时辰后,王大人又回来了,这次在屋内呆的时间比较长。”小卓子回忆着说:“得有一个半时辰吧。”
夏守忠摆摆手让他下去。下午在慈寿宫说话的时候夏守忠并未在场,只在门外候着,所以对屋内几个人的对话并不知晓,刚才太后召他过去也只是叮嘱了一些册封大典的事。
不过夏守忠是多精明的人,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夏守忠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还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陛下。”
皇帝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进。”
夏守忠走了进去,笑道:“陛下忙也要吃点东西啊,老奴听说您还没用晚膳呢,这怎么成。”
“母后找你有什么事?”皇帝直接问。
夏守忠脸上一僵:“太后娘娘找奴才也是交代一些琐事,让老奴照看陛下尽心些,也交代了后天册封大典的事。对了陛下,方才内务府的人已经将礼服给方嫔娘娘送过去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皇帝的话到了嘴边却突地拐了个弯,道:“出去走走也成。你先去知会方嫔一声吧。”
“是。”夏守忠忙不迭出去了。
皇帝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殿里,脑中回想起刚才王总管在他面前说的话。
“……经过属下查证,北静王确实与贾御侍有私交,有次两人还一起去了京城的浮月楼,也经常互送东西……至于古云,也是上次贾御侍出宫探亲的时候认识的,第二日古侯夫人就带着古云去贾府拜访了,随后两家传出婚约的消息,宛贵妃见过贾御侍之后就把贾御侍的名字从补录名单上删去了。”
王总管说着还想到元春前去找他的事,补充说:“贾御侍也来找过卑职,口口声声说她与古云已经订结婚约了,所以想让卑职把他调得远些好避嫌。”
“她真是这么说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皇帝开口问道。
“确凿无疑。”王总管肯定地点了点头。
皇帝知道他的秉性,何况,若不是亲耳听到又怎么会知道此事。
殿中的烛火轻轻跳动了一下,皇帝望了它一会儿,突地自嘲地笑了笑,抬腿走出了临敬殿。
阿黄在前面给皇帝打着灯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皇帝不由在墙外驻足,望着还亮着烛光的小院,眸中只余下深深的夜色。
阿黄看了看他,笑道:“是贾御侍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皇帝的思路被打断,没理会他,抬脚便走。
阿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边后悔一边偷偷看了眼皇帝,怎么感觉皇帝的脸色有点奇怪呢。
平喜宫离临敬殿近的很,不多时便到了。
方嫔已经做好了接驾的准备,她一身浅紫色绣黄鹂报春的窄袖宫裙,衣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缎子,在烛光下流光溢彩,衬得花容月貌更添风采,连阿黄都看得呆了。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挥挥手,不论是方嫔的贴身宫女喜儿还是夏守忠他们都推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了方嫔与皇帝两人。
“听夏公公说陛下还没用完膳,都这个时候了,陛下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方嫔莲步轻移走到皇帝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道。
皇帝嘴角轻轻勾了勾,道:“爱妃用膳了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