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道王上喜欢慕容国主,自然在意这些。”
“你又如何看得出来?”执明问道。
“王上待慕容国主与他人是不一样的啊。虽然小的知道王上惯爱口是心非,可是您的眼神骗不了小的。您可能自己不清楚,您看慕容国主的眼神,那么专注深邃。你们夜夜同塌而眠……”小胖笑得有些羞涩,“王上,您这样可不妥。”
“有何不妥?”执明揉了揉眉心,还是觉得脑袋一阵阵疼,如针扎般,细腻绵长。
“王上你们还不是夫夫呢。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万一慕容国主肚子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小的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既然相爱,为何不成亲呢?”小胖略微羞涩地笑了。
执明揉着眉心,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两人沉默了半晌,执明才问,“小胖,你方才说,阿离喜欢本王,对吗?”
“嗯。慕容国主那么高冷的一个人,跟谁都是带着淡淡的距离,可是独独对王上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
“他从来不拒绝王上亲昵的举动。比如说……”小胖挠了挠脑袋,继续道,“王上当着众人的面牵他的手,他毫不拒绝。王上与他一起看奏折的时候,都挨在一起了。现在中垣也只剩权瑶了,你们真不打算成亲啊?”
执明眼神黯然,“本王,留不住他。”
“怎会如此?容我想想,若是王上怀了慕容国主的孩子,还怕留不住他吗?”
“放肆!”
“哦。”小胖一骨碌跪了下去,他暗自觉得自己要完了,他簇着眉头,可怜兮兮地加了一句,“王上,小的知罪,不要杀小的。”
执明叹了一口气,“地上凉,起来吧。”
“哦。”小胖磕磕绊绊地起来,“小的知道王上思念慕容国主了,小的这就去把他叫来。”
小胖起身,正欲往外头走去。
“站住。”执明凤目微眯。
“哦。”小胖只觉遍体身寒,“王上还有何事?”
“你又是怎么知道本王思念阿……他呢?”
小胖道,“王上每句话都不离慕容国主,可见思念之深。俗话说【烈女怕缠郎】,王上何不像以前一样,脸皮厚些?”
执明眼神复杂,没有半点星光,“够了。”
小胖被执明这森冷的目光吓到,“王上恕罪。”
“嗯,退下吧。”
“是。”
小胖走后,执明看着黄澄澄的铜镜中映出自己朦胧的轮廓,心里思绪万千。
小轩窗,有凉风吹动着层层叠叠的帷幔。
约莫在床上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执明准备唤侍从更衣。
却听“吱呀”一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身红衣,眉目清冷,不是慕容黎又能是谁呢?
慕容黎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身姿摇曳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王上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执明收回过于痴迷的眼神,看向别处,“本王无事了,阿离莫要担心。”
慕容黎用汤匙舀起一勺药,吹了吹,“你我之间,不必客套。来,喝药。”
执明张嘴,享受着美人喂药。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碗里的药都见了底,慕容黎才将碗放下,给执明掖好被子。
“阿离可查出下毒之人是谁?”
慕容黎眼神微动,“下毒的那几个人,都已经处死了。是仲堃仪的细作,渗透进了天权王宫。”
“仲堃仪?”执明的眉头微蹙。
“嗯。他大约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让咱们自相残杀。”慕容黎坐在执明的床前,看着执明的眼睛。
“哦,原来如此。”
“王上。”
“嗯。”
“你信我吗?”慕容黎问。
“信。”
“王上为何笃定?”
“本王也不知道,可本王就是相信。”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视线忽然又撞到一处,他们相视一笑。
“若是阿离有心要你的命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慕容黎并未回答,只是唇角微勾,笑靥如花。
执明痴迷地看着慕容黎,“阿离……”
“嗯。”
“本王的毒已然解了,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了?”
慕容黎愣了片刻。
忽然的沉默,让两人都觉有些尴尬。
执明唇角微勾,荡漾着些许的笑意,“也对,阿离心系瑶光,自然得回自己的家了。”
“王上,别笑了。”慕容黎道,“你笑得时候,眼神却没有任何光彩。”
“是吗?”
“嗯。若我得空了,阿离总会来天权看王上的。”
执明褥子里的手,悄然握紧,“阿离开心就好。”
慕容黎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执明,情不自禁地道,“左右瑶光并没有大事,王上又余毒未清,我在天权多呆几日好不好?”
“几日?”执明咀嚼着这两个字,“也好。反正向煦台空着也是空着,阿离时常来住也是好的。”
“嗯。”
慕容黎看着还有些病殃殃的执明,道,“王上想听我吹箫吗?”
“想啊。”
“那王上想要听什么曲子?”
执明看着慕容黎的眼睛,“越人歌。”
慕容黎手执玉箫,吹奏了起来。
萧声呜咽,婉转凄美。
执明斜靠在床上,支着脑袋,眼神炽热而痴迷。
半晌之后,箫声渐歇。
执明只觉心头一烦躁,他拉住慕容黎的手把他往怀里带。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