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元朝的服饰也很好看,就是一年四季,有半年都是冬天,实在太过寒冷。”
他执起汤匙,喂她吃饭。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用完了饭,元砚知正色说道:“王上,你了解我。我行事称不上光明磊落,也算不得英雄之辈,所作所为,也仅仅称得上随性二字。我不愿受礼教约束,也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但坐上这个位置后,权力让人变得贪婪,也包括我。以后的日子,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将挥师南下,届时,还请不吝赐教。”
玉天卿:“战争是两个国家的战争,未必是你我的战争。”
元砚知摇摇头:“我们之间,定会有一场战争,关乎生死。我爱你,这不假,甚至余生都没办法再爱上别人。但,这不能动摇我国之根本。所以,我已经决定立后。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玉天卿突然觉得被冷意贯穿,疼入骨血,“我可以...”
元砚知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话:“不要说你可以做我的妃子,做我的情人,这话,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接受共侍一夫这样的蠢事。”
她眼中带了些许酸意,波光粼粼的,到底是没让眼睛流下,扬起头,是一个极淡的笑意。
“好吧,我同意。你的理由很充分,也不算辱没了我对你的感情。但你多次救我,就算到了战场,我定会报答。”
即使心里期盼着,她会闹一闹脾气,说一些软话。但要是真那样,也就不是她了。元砚知蜷在大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也回报淡笑:“慕容烈已经备好马车。一路顺遂。”
玉天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她半躺在宽敞的马车内,窗外的雪景匆匆略过。越想越觉得不对,元砚知是谁?是一只老狐狸,如此腹黑霸道的小青年会有什么立后纳妃的想法?以他的智谋,根本不用女人来帮他!
随即叫停了马车,返回元朝皇宫。
玉天卿先是联络了慕容烈,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临华殿。这殿中极为简陋,熊熊火光之中,一个精瘦的老人正在指挥着匠人制作武器。元秉谦见了玉天卿,冷哼一声:“你还回来送死?”
玉天卿给自己找了个小板凳,道:“您老送我‘湿棉被’、冷饭冷菜、还送我一个杀人犯的罪名,我怎么也得说声谢谢啊!”
元秉谦:“让南宛灭国,不费吹灰之力将西晋纳入国家版图,你这样的女人确实不容小觑。”
玉天卿从桌上摸了几个花生:“多谢太上皇谬赞,但比起您,我还是差了许多。元砚知呢?您到底把他弄哪了?”
元秉谦目射寒星:“不听话的小子,自然要给点教训。”
玉天卿拿起一旁的兵器图,道:“原来您喜欢自己做兵器。但这弓弩有一处不妥,会降低威力。”说罢,在兵器图上一指。那满头大汗的匠人大笑了起来:“太上皇,原来是这处有不妥啊!我即刻修改,这次咱们一定能做出杀伤力极大的弓弩。”
元秉谦冷哼一声,骄傲的迈着步子走了。以后的三天,玉天卿充分发挥了“狗皮膏药”的功能,元秉谦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当元秉谦睡醒一觉,再次发现自己的胡子被编成小辫子,禁不住怒斥:“臭丫头!臭小子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玉天卿将杯子里的茶喝个精光,道:“爷爷,元砚知快死了,是吗?”
他听闻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怒道:“你瞎说什么啊,他从前跳了无数次寒潭,哪一次死了?不过是受点皮肉伤而已。”话说到一半,他话锋一转:“臭丫头,你又诈我!”
玉天卿食指捏起一串钥匙,神情嫌弃:“爷爷,你把钥匙放到自己的靴子里,保险倒是保险,就是味道有些怪异!但您放心,我一定把元砚知带到您这,让他给您赔罪!”
“等等,钥匙你虽然拿了,但你知道是哪处寒潭吗?”仅仅是建宁城便有上百处寒潭。即使拿了钥匙,她也未必能找准位置。
“当然知道。”玉天卿扔下一句话,往宫外跑去。
建宁城帝陵,泽淮湖。
冉冉烛火之下,从指间流淌出的是一副水墨画卷,元砚知凝视着画中人,从腰间摸出一支玉萧,空灵的萧声夹杂着冰泉之气,回荡在空旷的帝陵中。
石门响动之间,一个清瘦的身影站立。
他轻轻挑了下眉:“比我预想的要快。只是泽淮湖上的十八罗汉呢?以你现在的功力,他们并不好对付。”
玉天卿一面走,一面观察帝陵中的陈设,“很简单啊,他们每摆出一个阵法,我就脱一件衣服。就这样,把他们吓走了。”她衣服扣子扣的松松垮垮,墨发柔软的披在肩上。
他眸光一冷:“给我把你的衣服穿好了。不是爷爷囚禁我,我只是想来讨个清净罢了。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可以走了。”
她突然靠近他几步,猝不及防的拽住他手臂,当看到他手上的伤痕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怎么会这样?”
他的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上次她刺的骨钉,还有诸多烧伤,旧伤叠新伤,惨不忍睹。
“练武之人,有些伤也很正常。”
她哽咽说道:“在边境的那日,我就觉得你身上的伤有些不对劲。上次在罗什山庄,你被骨钉扎伤手,好似一点痛苦都没有!我分拣珍珠的那一日,亲眼见烛火滴在你手上,如果不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