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攻防战终于打响。
雄关并不是四四方方的城镇模样,而是凹字形,北面面对蛮夷是凹陷进去的位置。
北门前,空间足够宽阔,护城河上有铁锁木桥,大约五六米宽。
蛮夷鸠占鹊巢,在北门前的空地席地而眠,拉屎撒尿都排泄在桥下,不过两三日已是臭气熏天。
钟太平五千人马在南城门进入雄关,蛮夷并不知雄关援兵已至。
等到天色擦黑,蛮夷一如往日的在北门空地休息。
吃过晚饭,钟太平等一众年轻将领在城墙上观望蛮夷。
北门前差不多有蛮夷一千多人,护城河那头是连绵不绝的蛮夷大营。
说是大营却狗屁不通,没有杀蛮关虎王军营那般暗含阵法。
蛮夷的大营就是木棚连着木棚,还有一片牲口圈,里面养着牛羊。
蛮夷士兵穿着兽皮,有些地位的人能够东拼西凑一身锁子甲,唯有蛮夷修士、将军才能穿一身生铁打造的铠甲。
唐二白、甜妞两人并肩站立,看了一晚上,他们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甜妞看到了,但是她尚且不能确定。
钟太平走到唐二白身前,开口问道‘你不认为我出兵击退蛮夷是贪功冒进吗?’。
唐二白刚要答话,甜妞先一步回应道‘如若是我,比你还要决绝’。
钟太平大吃一惊,私下里胡西巷劝她莫要冲动,甜妞却说她不够决绝。
我还不够狠?难道真要光膀子下城厮杀,才是你口中的决绝?
‘南宫,我很想知道你口中的决绝是什么意思?’。
钟太平开口发问,语气不忿。
唐二白夹在中间,左右两边火药味十足,这还是他跟钟太平清清白白,如若将来真的干柴烈火,噼里啪啦什么的,不敢想!
‘眼前蛮子只是开胃菜,你却沉不住气,直接出动两千锐士,那头的蛮夷只用了千八百人的代价就知道我军增援已至,而且有两千陈家锐士’。
对啊!此一战,歼灭一千多蛮夷,怎么看都是大胜。
甜妞一手挽着唐二白臂膀,一手在身前摆荡道,‘可若是两千锐士不管这送上门的千八百人,跨越护城河,直插蛮夷营地如何?’。
卧槽!了不得呀!
唐二白吓了一跳,这是步险棋,倘若蛮夷没有防范,今晚的夜袭十有八九能正面击溃蛮夷。
钟太平身躯直哆嗦,兴奋地!
她了解蛮夷,那就是群灵智未开的野人,不懂兵法!同样更加不会防范夜袭。
况且这几天都是蛮夷压着雄关守军打,让他们三万人啥事不干,坐一起苦思冥想一年,也不会想到夜袭这个妙招。
钟太平久久未语,甜妞挺起胸膛,冷哼道‘这下你知道二哥为什么喜欢我了吧!’。
钟太平脸色微红,拂袖离开,她要抓紧时间同老马将军、陈留天商量夜袭的细节。
唐二白的老脸也是一红,嘿嘿低笑道‘甜妞,不至于!弱水三千,二哥只喜欢喝你这一瓢’。
甜妞重重点头,‘反正我肯定是要做大的,太平若是争得过那两个哥哥,坐上梁州王位,我就允她给你做妾’。
‘嘿嘿!一想堂堂梁州王要给我奉茶就开心!’。
唐二白咧开嘴角笑了笑,你开心!我更开心!
太平毋忧,我唐二白拼命也让你当妾···当梁州王!
夜深,子时。
北门下的蛮子们和衣而眠,进入梦乡,虽是睡熟,依旧兵器不离手。
雄关城墙上,灯火通明,站在城墙上的年轻将领们脸色平静,丝毫没有大战前的忐忑。
他们对陈家锐士有信心。
此战终于敲定最后细节。
陈留天、骆如虹率领两千陈家锐士开道,用最快的速度穿阵而过,他们的目标不是城门下这千八百蛮子,而是蛮夷军营。
每个锐士骑乘战马的马背上都有两罐子黑油,黑油遇火既燃,四千罐黑油足够烧光蛮夷军营。
韩宝、秦横带兵跟随陈家锐士冲锋,之后要像钉子狠狠钉在护城河,将河岸这头的千八百蛮子全灭。
雄关内仅剩下战马不足两百匹,也就是说韩宝、秦横只能率领两百人捅蛮夷屁股。
他们责任艰巨呀!
城门洞,陈家锐士翻身上马,持着长枪,神威凛凛。
唐二白也跟随在列。
陈留天带着能够遮挡面容的头盔,向唐二白介绍身边的老将军。
‘二白,这位是骆如虹骆师傅,虎王、我爹、老马将军都曾经跟随骆师傅学习技击之术,现在勇冠梁州的秦横也是骆师傅得意门生’。
唐二白抱拳行礼,骆如虹是个清瘦老人,同样回应以微笑。
陈留天拽起缰绳,高高抬起手中璀璨银枪,‘锐士!’。
身后两千陈家锐士异口同声大喝道‘在!’。
北城门吱呀呀打开,陈留天一骑当先,最先冲出城门。
‘随我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陈家锐士仿若离弦之箭,以一种近乎于恐怖的速度冲出雄关。
城外蛮夷被突然发出的喝喊声惊醒,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之时,已被陈家锐士近身。
好在今晚陈家锐士的目的不是这群臭鱼烂虾,陈留天、唐二白、骆如虹三人冲杀在最前方,陈家锐士十人一排紧随其后。
只将拦路蛮子斩杀殆尽,好像黄牛拉犁,在密密麻麻的蛮子中深深犁出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全是鲜血。
当然都是蛮子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