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一个白眉黑发的中年男子端坐首位,他身上穿着一件绣满了星辰的白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流露出来。
此时这名中年男子正打量着端坐于左边下首位的钱不风,良久才淡淡道:“玄冰烈火剑从何而来?”
钱不风道:“机缘巧合,偶然所得。”
中年男子又道:“星光独角兽从何而来?”
钱不风道:“还是机缘巧合,偶然所遇。”
中年男子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那雷龙诀......莫非也是你机缘巧合,偶然所得吗?”
钱不风摇了摇头,道:“雷龙诀是吾师所授!”
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顿,道:“敢问尊师名讳.......”
钱不风道:“家师柳月荷。”
中年男子的目光中浮现出怀念之色,只见他直视前方,好似越过了万水千山,望见了那个叫做柳月荷的女子的身影一般。
“月荷......”只听他轻声呢喃,而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改口道:“你师父她还好吗?”
钱不风道:“家师一切安好。”心中却暗自思忖:看样子这位神秘的摘星人不仅认识师父,而且还和她有着一些渊源。
中年男子道:“那便好。”他看向钱不风,奇道:“九仙门距离此处十万八千里,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钱不风苦笑两声,随后将自己和水岳偷摸下山饮酒,不想竟然被魔法师公会的人强掳到了魇都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中年男子听完哼了一声,怒道:“魔法师公会的人如此猖狂!你暂且放心在我这住下,我看谁敢动你!”
钱不风抱拳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离开九仙门日久,只怕家师担忧......”
中年男子挥手打断道:“这个你无须担心,我只须使个手段就能让你师父知道你在我这里。”
钱不风只得默然,心道:“这家伙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既与师父有旧,为何又非要我留在这摘星城中?莫非.........”他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不太敢确定,如果真如他所料的那般一样的话,那这个摘星人也太那个啥了些。
中年男子见钱不风没有出言反对,心下显然是很开心,举起了酒杯道:“正式认识一下,吾姓亦名辰,号摘星。”
钱不风举起酒杯,道:“摘星前辈的名号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能够与前辈共饮,真乃在下三生之幸!”说起酒场上客套话来,钱不风那可是深有心得,一句接一句,说的那亦辰是喜笑颜开。
二人对饮一杯,亦辰笑道:“你且放心在这住下,该吃吃,该玩玩,瞧上了些什么玩意自个取了便罢。在这摘星城中,除了天王老子,我最大!”
钱不风听了这话,心头一动,道:“本来晚辈也是打算在这摘星城中多玩些时候的,只不过日间却是得罪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因此不得不趁夜离开........”
他话还没说完,亦辰忽地一拍桌子,怒道:“哼!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人物如此了不得,竟敢跟你过不去!你且说与我听!”
钱不风道:“我与那人也不相识,只知他叫做黄四郎,他还说他老子叫黄名章,是那什么黄天门的门主,可是厉害的紧?”
亦辰冷哼道:“黄名章?鼠辈尔!摘星城中任你遨游,谁敢找你麻烦,只须知会我一声便可!”
钱不风抱拳称“喏”,而后二人又对饮数杯,亦辰酒上心头,脑中忽地浮现出了柳月荷的身影来,任凭他如何摇晃脑袋也是挥之不去。
片刻后只见他扶了扶额头,对钱不风道:“我且进去歇会,你就将这当成自己家一般便是。”亦辰进了房内,怔怔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后,伸手入怀,缓缓的摸出一面铜镜来。这面铜镜约莫只有巴掌大小,镜面边沿依稀可以看见三个有些歪歪扭扭的小字“风、月、辰”,其上色泽古旧,想来已有些年头了。他轻轻的摩挲着光滑的镜面,喃喃道:“整整二十年了,他以不在,我已老去,而你是否变了模样.......”他好似鼓起用气,下了好大决心似的,心念一动,手中掐起一道毫光,轻轻的点在了镜面上。
九仙门,莲月山山顶的小竹楼中。
柳月荷正在床上扶额小憩,瞧她面容稍显憔悴,眉头微锁,想来是有什么烦忧之事悬而未解。这段时间,她确实很烦躁,烦躁的有些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而这一切的源头,自然便是因为钱不风被人掳走一事。
自那日水岳慌忙来报至的今日,已有数月时间。这之中莫说钱不风的踪迹了,便是钱不风究竟为何被人掳走也没有半点头绪。期间她倒是隐约的感觉到过数次“雷龙诀”的波动,但是因为太过微弱,连大致方向都是确定不了。
不光是她在为这事烦忧,便是整个九仙门的长老们此时都是心烦无比。
堂堂九仙门,竟然三番两次发生门内弟子在眼皮底下被人强行掳走之事,前有水清浅被冰宫之人掳走,后有钱不风被魔法师公会的人捉去,这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外界势力耻笑成什么样子。
为此,大长老还特意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议的主题有两个:一是全面加强九仙门的巡守力量,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拿下再说;二是是否要将此事报知门主,请他出关!
关于这两件事,第一件很快就敲定了下来。至于第二件,则争议颇多。有人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