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来了?”
“来了。”
万贵妃轻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向自己的大太监安能禄递出一个眼神。
安能禄立马心领神会,支开宫里闲杂人等,只留下了自己和宫女春樱在场。
宫女春樱紧张的从竹篮里取出一个包裹,只见她神色慌张,浑身打颤,明明是冬天,却热得个汗流浃背。
“娘娘!”
“嘘,小声点,你想把皇后那个老女人给引来吗?”
万贵妃细眉一挑,黑暗处晃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差点没吓得春樱瘫坐在地上。
此事非同小可,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因此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特别的小心。
忙不迭下跪磕头,口中直念:“春樱知道错了,请娘娘恕罪。”
春樱的求饶并不能缓解万贵妃焦急的心情,她不喜欢听到“恕罪”二字,但偏偏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婢嘴里都喜欢说“恕罪”。真是一个个蠢如牛,笨如猪,成天让自己生气。
“废物一个,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万贵妃不屑的瞥了春樱一眼,凡是办事手脚不利落的丫鬟,最后都会被她溺死在南宫后院的那口深井里。
安能禄见状,立马堆起笑脸。朝万贵妃讨好,“娘娘息怒,今夜奴才已经换咱们自己的人值夜,绝对不会混进来皇后娘娘的眼线。所以请娘娘放心。”
“话虽如此,可……”
万贵妃若有所思。
宁秋月那件事虽已过去,但每每提起“眼线”二字,还是会令她头疼不已。
“想不到皇后那个老女人连那个丫头也能收买。”
安能禄:“宁姑娘不是说过了吗?这一切都是皇后耍手段,以威胁他们父女俩的性命来要求她做事的。不过这个丫头还算是有良心,连这种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向您交代清楚了。”
原本宁秋月在没当几天间谍之后就顶不住了,她哪里能像春樱那样时时刻刻都陪在万贵妃身边。索性直接向万贵妃坦白一切算了,这样万贵妃也能配合她完成每天的任务,应付一下皇后那边就行了。
“她倒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万贵妃倒也认同安能禄的观点,确实在这后宫之中像宁秋月这样的女子算是稀有动物了。
“恐怕皇后那个老女人还安插了其他的眼线在我身边。所以我这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万贵妃说着低头痴痴望着自己大如簸箕的肚子。
她很清楚,这个肚子假得有多明显。
若不是全靠自己的演技支撑,恐怕她根本没办法熬过这大半个月。
害怕?
我的贵妃娘娘哟。
都什么时候了,您才感到害怕呀。是不是也太晚了点。
安能禄有些郁闷,明明谁都知道这是一条极险的路,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样,稍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可既然您已经认定了这条路,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谁叫您偏偏想要和皇后一争高下呢?要是安安静静一辈子当一个小小的妃嫔不是也挺好的吗?
哎,反正不管主子想要怎样,像他们这些当奴才的都得奉陪到底。
上刀山,下油锅。风里雨里,都得一路去。
“娘娘,事到如今,就算是害怕也没用了。放手一搏吧。”
是啊,说害怕又顶什么用呢?
谁不是在刀尖上生存,这皇宫里除了皇上之外,谁又活得容易呢。
“看来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万贵妃估摸着日子差不多了,另外再加上皇后对她的监视越来越密切,感觉自己实在是心力交瘁,若是再不出奇招致胜,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但真正等到实施计划的这一天时,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一整天都是乱糟糟的。
“安能禄,你说这件事我们能成功吗?”
她似乎已经忘记半个月前自己说过的话了,明明是她执意要选择这样冒险的方式,明明是她说的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安能禄搀扶起万贵妃,动作娴熟地替她拆下布条。
一边拆,一边坚定的安抚她的情绪。
“这件事咱们绝对会成功。”
“我已经收到消息,皇上那边正在起草立您为皇后的文书。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您将迎来小皇子诞生与晋升皇后之位的双重喜事!”
“真的?!”
万贵妃开心得差点尖叫出来,这一天她已期盼了太久。
太好了,太好了,这个计划简直太好了。
“啊。”
“娘娘,您怎么了?是奴才刚才弄疼您了吗?”安能禄吓得浑身抖了抖。
“不不不,你没弄疼我,是我太开心了。安能禄,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事成之后,我定会好好嘉奖你和春樱。”
安能禄松下一口气,笑道:“娘娘过奖了,能为娘娘效力,那是咱们做奴才的福分。”
紧接着他与春樱二人又陆续说了一些谢恩和拍马屁的话,逗得万贵妃喜笑颜开。
安能禄:“娘娘,麻烦您转下身,让奴才把最后一根布条拆下来,您夜里入寝也睡得舒服些。”
万贵妃:“好。”
随着安能禄手上的动作,那些缠绕在万贵妃腰上的布条全部拆下来,露出了纤细平坦的小腹。
她还与两年前进宫时一样,楚腰纤细,明艳动人。
多亏了宁荫德的偏方,短短二十几天的时间,她竟恢复得如此之好。
完全可以媲美少女的腰围。
可没过多久兴奋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锤了一把自己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