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双休日回来,室内体育馆已经变成了废墟。
之前的室外体育场已经翻修完毕,按照原定计划,从这周开始,学校将开始对室内体育场进行翻修。
受牵连的还有体育馆旁边的艺术馆,里面有美术教室和音乐教室,为了保证同学们的人身安全,学校规定从这周开始就要暂时封锁艺术馆的出入口,这也就意味着,这一届的高一年级将有整整一个学期没有办法体验到能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算得上有趣的美术课和音乐课了。
看着学校里一幢幢被推到又重新建起来的楼房,我不禁有一种紧迫感——离花园遭到翻修也已经不远了。
“和学校的沟通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没有,”依蕊同学摇了摇头,“再说了,之前那段时间,我们都一直忙着在复习考试呢,连到花园里去闲逛逛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空去和学校沟通啊……”
“也是哦……”
“煜杰,冬天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最后再给那些三色堇、矢车菊、玫瑰、风信子什么的最后再施一下肥,好让它们安全越冬呢?”
“我又不是很懂这些啦,”我说道,“反正你和圳东同学安排着,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人就照做就是了。”
其实,我觉得依蕊同学完全不必要自己担心这些——因为,之前准备考试那段时间,我和依蕊同学基本上就没怎么有精力操心花园里的事情。除了有时候园艺师傅会来帮帮圳东同学的忙外,这一切几乎都是由圳东同学一个人打理的,虽然圳东同学在竞赛那边也算是忙透了,但是考完试以后依蕊同学拉着我去花园里再去看这些花苗的时候,一切都还发展得很好好的,可见圳东同学是多么的可靠了。
不过,花园毕竟也是依蕊同学最关心的地方,放不下心来,想去自己再亲自看一看,打理打理什么的也是情有可原。
冬天已经到了,平日里下课的时候会跑到走廊上转悠的人也少了许多。天一冷起来,同学们基本上都是这样,除了出去上个厕所,去老师办公室,吃中饭,吃晚饭,其他时间基本上都不会愿意离开有热空调的教室。
依蕊同学也和其他很多女同学一样裹起了围巾,穿着厚厚的冬装大衣。只是之前和她说过很多次,冬天来了,天冷了,就不要总是穿裙子了,但是依蕊同学在这方面真的是出乎意料地固执,到这个天了都还坚持要穿着长裙子。说实话,我一个男生,穿着长裤,在花园里坐坐的时候要是吹来一阵风,我都觉得大腿凉飕飕的,不禁要打个寒颤,真不知道依蕊同学这么瘦小的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能坚持在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单薄的裙子的。
“煜杰,陪我先去花园里看看怎么样?”
“嗯……”看着她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发紫的脸蛋,我实在是不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回教室,便勉强地答应了。
“那太好了。”
依蕊同学把手缩在袖子里,慢慢地向花园里边走去,她缩在袖筒里的手臂伸得直直的,走起路来像机器人一样,看上去样子呆呆的。
“你看这些树,好多都已经光秃秃的了。”
她举起袖子指了指那几棵大树,不过这些树我都叫不出名字。
“真希望今年不要下雪啊……”
“为什么不要下雪,”我疑惑地问,“下雪多好啊,还能打雪仗!”
南方的孩子们稀罕下雪,因为雪实在难得一见,我从小到达经历过的下雪天还是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出来的。记得小学初中的时候,每每一在上课的时候下雪,整个教学楼都会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声,大家都太期盼下雪的日子了。
“我只是怕,下了雪以后温度太低了,这些花过不了冬。”
“真的会吗?”我问道,“我记得马路边绿化带里的那些三色堇过冬的时候也没有人管啊,不照样长得好好的嘛!”
“话是这么说,我也觉得,我们浙江这边冬天的气温还没有低到那种程度吧,会把花直接给冻死的那种。”
“那你还这么担心干什么嘛!”我说道,“再说了,难道冬天冻死了来年就不会再长出来了吗?”
记得妈妈以前和我说过,冬天冻死了的花春天又会再重新长出来。
“如果有地下发达的块状茎或者块状根的就有可能再长出来,如果是一年生或者多年生草本就可能要救不回来了啊!”依蕊同学说道。
我也不知道依蕊同学说得块状茎或者块状根、一年生或者多年生草本都是些什么,但是听上去依蕊同学对这方面应该还是挺了解的,说得应该也不太会有错。
“嘿呦,这不是煜杰和依蕊嘛!”
这么冷的天,没想到圳东同学也在花园里,他看到了我们,远远地和我们打招呼。
“圳东!”
“好久不见你们俩了……”他正扛着一个装得满满的大麻袋朝我们走过来,“你们今天来花园里干什么呢?”
“依蕊同学非说要来看看花园里的花。”我回答道,“尤其是那个什么三色堇什么的……”
“三色堇很难冻死的,因为本身就是欧洲的植物嘛。倒是夏天会晒死,所以我们上次给他种在了阴凉的角落。”圳东同学立马解释道。
“喂,你怎么说来说去就只知道三色堇啊!”
依蕊同学用围巾遮着自己的嘴巴,含糊地说着。
那也没什么办法嘛,因为这么多花里面,除了自己家里也有种的那些玫瑰花之类的,我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