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兄弟,何出此言呀,你我份属同宗,一脉相承,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弟妹,我李过自当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李过真的是有些醉了,说话有些含含糊糊,不清不楚了。
“我就说了一只虎李过是我的兄弟,好兄弟,那我们明日就起兵扬州。”
“扬州?”这下子可把李过的酒给惊醒了,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兄弟,你说的可是清兵二十万人围困的扬州城?”
“是呀,这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二个扬州不成?”
李过这次可是近距离的听得非常清楚了,他一屁股又坐到了座位之上,酒是彻底的醒了。
看到一只虎变得一声不吭,李双喜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他也默默地坐了下来。
“兄弟,给我说说这个女人。”李过拿起酒杯一仰头,才发现酒杯之中空空如也,他难堪得放下了酒杯,拿起了酒壶又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听完李双喜的故事,李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借兵要求,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一边在军帐中踱着方步,一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闪烁烛光下的高大身影,充满了悲苦与无奈。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双喜兄弟,如果现在让你来当一方主帅,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赌上你全部的弟兄吗?”
李过的话暗藏深意,他已经不是一个在前方听命令冲锋陷阵的将军了,他现在是一方主帅,他得为全局打算了。
“李过你不去救人,我去救,双喜,为娘在这里挺你。”帐帘挑开之处,走进来一员女将,正是皇母高桂英。
“叩见皇母,”看见高桂英进来了,二个好兄弟的酒醒了。
“双喜,我跟你一起去扬州救我的儿媳,让那些只知道以大事为重,无情无义的男人们,滚一边去吧。”
“皇母,”被高桂英骂得一愣一愣的李过一脸的尴尬。只有李双喜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她这是在骂闯王不顾亲情弃她而去呀。
“皇母,不是我不想去救,只是现在清兵兵强马壮,兵力有二十万之众,而我大顺军又路途遥远,行进之间还有清兵把守的数道关口,就算我们星夜兼程不眠不休,恐怕等我们赶去的时候,扬州城也早已不在了。”
李过的话不无道理,他一说完,高桂英也不说话了,她看了李双喜一眼,轻叹了一声。
“双喜我有一计,一定能够在几日之内赶到扬州。只要...”有了高桂英的支持,李双喜可算是有了底气,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罢了。
第二天,从荆州城内涌出大量的商贾富户,据说李过的大顺军将要起兵武昌,临行之前,将会向所有的荆州富商征收出征税。因此,那些做生意的有钱的,还不个个骑着快马赶快逃离,走晚了,都唯恐不及呀。同时,荆州城外的大顺军,真的开始了拔营起寨,直扑武昌。
围住扬州城的第一天,多泽就派了大明降将孔有德与耿仲明入城劝降史可法。二人极不情愿地进入扬州城,一点也不意外,二人被史可法骂的狗血淋头,狼狈不堪的滚出了扬州城。今天是多泽对史可法的最后通牒,‘吾敬仰先生之忠义,不忍看见生灵涂炭,汝若执意不降,城破之日,必定血洗扬州城’。
史可法当着信使的面,将书信丢进了火盆,他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你回去告诉多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史可法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赶走多泽的信使,史可法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回去和家人道个别了,他非常清楚,这将是和她们的诀别。
史小姐和夏沁在尚书府中,都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她们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爹,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还有五日,相公一定会带兵回来救我们的。”史小姐依然对李双喜抱有坚定的信心。
“五日?女儿,如果多泽使用红衣大炮攻城,扬州最多能坚持三日,还有,你觉得他真的还会回来吗?”史可法现在已经对大明彻底的失望了,但是,他对这个大顺的女婿,也不报太大的希望。
“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他。”史妃雪漂亮的脸颊上充满了自信与期待。
“没想到呀,没想到,我史可法大明的一代重臣,竟然最后的希望是期盼贼人来援,真是可笑呀,可笑!我今天才明白,亡我大明者不是闯贼,而是我们自己呀。”
“爹,”看到史可法疯狂大笑,史妃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了。
“女儿,你记住,如果他真的回来,你就跟他走吧,不要再顾及你爹我了,你爹在城破之日,势必会和清兵血战到底,与扬州城共存亡。”
“爹...”史妃雪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她知道这是史可法来和她永别了。
“女儿,今日一别,来世再续你我的父女缘分吧,大明亡已,大明亡已。”
史可法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史家大门。城内此时,已经响起了红衣大炮的爆炸之声。
在信使的添油加醋之下,多泽暴怒了,他本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扬州。因为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孔有德与耿仲明的归降已经让他彻底的膨胀了。
大明现在在他的眼里,比大顺军更加的容易打垮,不夸张一点的说,完全就是不堪一击。
史可法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大明硬核,他竟然敢以扬州城区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