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自己老母亲对胡劫的态度来了个三千六百度大转弯,成天儿的请胡劫到家中吃饭饮酒,好肉好菜的招呼着,还点头哈腰杆的,生怕把胡劫得罪了似的,当个菩萨一样伺候着。
就连自己的妹妹,也和老母亲一样。
不仅胡劫一到家来,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端茶送水不说,围着胡劫打转就跟个牛皮糖似的,那叫一个黏糊啊?
胡劫呢,也泰然受之。
钟长兴很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去找老母亲问,起先老太太只笑而不语,反问他:“怎么我善待你朋友你不开心吗?”
善待,之前没见你善待。
老母亲见瞒不过,才道出实情况。
原来一个月前,有一天钟长兴不在家,来了个人说是找他的,是他的老朋友要和他告别,打算回老家去了。
当时是钟母接待的。
钟母一见那人穿的很贵气,身后还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这车和衣服的牌子母虽说没见到过,但真的很好看。
有点儿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这身行头价值不菲,何况钟母这样的人尖尖儿?(人精)
但她有点儿纳闷。
自己儿子一辈子住在这个山脚下的农村,哪儿结交过这么有钱的朋友?
就问他是谁,从什么地方来,回什么地方去。
事无巨细,就差问别人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了。
谁知那人却并不介意,反而一笑,冲钟母张开双臂:“伯母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胡劫啊,以前天天上你们家吃饭。现在要走了,来和你们说一声儿。”
钟母眼前一亮,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
胡劫。
还真是胡劫。
五官样貌一模一样,不过剃掉大胡子换了身儿好衣服,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鸟枪换炮的胡劫,愣叫钟老太太没认出来。
她赶忙把人请进屋,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她可精着呢。
并没有因为之前自己对胡劫态度不好而心生愧疚,反而舔着个脸色对胡劫说:“小胡,你看看你,这么久没来我们家吃饭,可是要和我们生分了不是?”
胡劫笑而不语。
之后老太太又天南海北和胡劫侃了大山,被她旁敲侧击打听到,这人原来是浙江那边一个有钱人的儿子,因为和他老爸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他老爸冻结了他的银行卡想逼他妥协回去,可他偏偏硬气的很,宁愿当乞丐也不和他爸爸说声sorry。
现在他爸爸想通了,找人来接他回去。
临走前,想来和钟长兴讲声多谢,谢谢他这么久以来前自己吃饭喝酒什么的。谁知钟长兴许久都不见回来。
钟老太太这才告诉他,钟长兴跟村里的一个泥瓦匠去邻镇出活儿了,估计没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
胡劫一个劲儿的说遗憾,原本还有东西要交给钟长兴呢。
钟老太太一听东西,断定是什么值钱物件儿,伸手向胡劫索要,胡劫却十分巧妙的拒绝了,还给钟老太太桌子上拍了三千块钱,说今天出来的急没带多少现金,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他老爸催的急,就先回了。
钟老太太一见胡劫拿出三千块钱跟拿三十块钱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啊。
眼瞅着胡劫告辞了,她赶忙把三千块揣兜儿里,还没告诉钟长兴。
原以为胡劫就这么走了,她还觉得没从他那儿拿到更多的好处有点儿遗憾。谁知一个月后,也就是这个月开头,钟老太太上街赶集卖自己种的茼蒿时,竟又遇上了胡劫。
这时的胡劫依旧形容邋遢,穿个破乞丐服在街上走来走去,有时还伸手这挠挠那儿挠挠,恶心极了。
钟老太太下意识就捂住了口鼻,眉头直皱。
但她一下想起了什么,赶忙上去拉住胡劫问:“小胡啊!你不是回浙江老家去了么?怎么现在还在这儿呢?”
胡劫一见是钟老太太,还笑着打招呼。
又赶忙将钟老太太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压低声音说:“是伯母啊?没错我回去过了,和我父亲商量好了。在他退休前我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我也没个什么特殊爱好,就是喜欢扮不同的角色,演各种各样的人体验人生。我现在正在体验一个要饭的乞丐生活,伯母您可千万别给我拆穿咯!”
钟母当就震惊了。
有钱人还有这种爱好?放着好好的有钱人生活不过,上这儿来受苦?
不过这样也好。
钟老太太心中暗自庆幸了一下,又换上一副温良谦恭的慈母面孔,忍者恶心拍了拍胡劫脏兮兮的手:“你放心,伯母会替你保密的。”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过来。
这人穿着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带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
走到胡劫面前冲胡劫鞠了一躬:“少爷,您这样不好。损害形象是小事儿,您这么下去对自己身体也不好啊?”
胡劫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不都说了我现在体验人生呢吗?别烦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去去去。”
那人还真听话。
一听胡劫这么说,就钻到路边上一个轿车里边儿,远远儿的跟着他,好像生怕他受什么苦似的。
钟老太太一见,心中那可高兴坏了。
原本还担心那个胡劫一去不复返,自己正为自己当初有眼无珠错过了财神爷而懊悔,现在财神爷又回来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处。
为此,她三天两头请胡劫到家里来吃饭,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