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允如此说来,小二月终于忆起。
前世,边疆西北,梁允封地辖范,匈奴几度佯攻,朝廷一旦派大军前往,匈奴立退。多次之后,朝廷疲倦。又两度匈奴佯攻,朝廷不再增兵防范。第三次,匈奴正式来犯,打了西北军一个措手不及。西北军接连败退,只能苦守最后防线。匈奴并不紧逼,画地为牢,但绝粮草。
幸然,西北军营弹尽粮绝之际,曲广袤身为兵士,不顾将军之命,一意孤行,单枪匹马直闯敌营,擒获敌将,但无法突出重围,只能在敌军营内挟天子以令诸侯。敌军不敢动,只得分粮草予西北军,暂缓西北军燃眉之急。后梁允带兵赶到,同曲广袤里应外合,趁机大败匈奴一役。
西北军并不骄躁,不及庆贺。梁允以宣亲王命,持虎符,斥西北将军无用,暂撤其职,封曲广袤为代行将军。二人兵分两路,乘胜追击。耗时三年五载之久,两军胜利会师,匈奴大势已去。
班师回朝之际,梁允与曲广袤均立下赫赫战功。梁允顺势取太子而代之。不日高宗帝自宣退位,梁允登基为帝,立军营中结实巾帼英雄卫紫芙为后。曲广袤得封云麾将军,不日扶持曲家重兴家业。
彼时,皮二月已是齐家村一名无舌悍妇,满心只为折磨齐二牛而苟活,听闻曲广袤凯旋而归,重振曲家家业,欣喜之情淡薄,仿佛已与她无关。
今时不同往日,小二月早已抛开前世,只引以为戒,专心活好这一世。曲广袤若能按照历史发展,于几年后立下战功,当然是大喜事。如果事情当真按照历史发展。
小二月欣喜回忆,渐渐皱眉。这次,匈奴还只是第一次佯攻,骗梁允折腾,半途折返。事情似乎提前了一些?
小二月想到,因为她得以重生,历史的轨迹早有偏颇。重点可关孔雀国、勿恋忧,皮洛秋豁出颜面急于求成?
小二月苦苦思索,可惜脑中全无前世有关孔雀国是否参与战乱信息。她是这一世更喜读书,无意间在一本民间传记上获知这条宫廷秘闻。怪她前世成了一名乡野悍妇,消息闭塞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事情超出她所知,难以掌握。
她渴求知道更多,亟欲知道更多。
“王爷可曾细思,此次边疆四国同一时间四处来犯,或成联合,为何单独王爷封地敌军不战而退?”小二月一时间只能向梁允打探。
梁允笑道:“你怎知边疆四国联合来犯?”他笑,是以为自己成功转移了小二月注意力。
“我不知,只是猜测。”小二月已经全心关注战事,并无暇顾及她和梁允之间私情纠缠。此事可攸关曲广袤安危。
梁允耐心解释道:“你多虑了。实际此次只怕孔雀国破釜沉舟。但孔雀国闭塞日久,早已是我圣鄌囊中之物,断难与他国合谋,要犯也只得倾其一国之力,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相信四哥不日凯旋,已将孔雀国正式收归版图。而我西北军向来谨慎,确与边疆诸国关系长期紧张,常也是小打小闹。不过稍有风吹草动,探子一时误报。至于二哥和三哥,”梁允倏忽凑近了小二月一些,神秘兮兮地低声道,“二哥和三哥整日在京中无所事事,竞同执绔顽劣,流连声色,甚至相邀大皇兄频繁出宫。父皇是看不下去了,趁机将二人支回封地。东北与东南方边疆无事。”
小二月一愣,不曾想此次圣上派遣四子征战,其中两位其实是被骗走。怪不得,听说二皇子和三皇子此去只得一队官兵护送。那二人也是傻,若东北和东南军当真告急,哪有增兵不足百人的。呃,好吧,她也是后知后觉,她也傻了。
梁允近身后不曾退离,嘴角始终隐含笑意。趁着小二月愣神,他可得意于亲近。凑近了闻,小二月身上可香。似花似果,似幽似甜,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味道呢?
梁允闻了又闻,想了又想,都猜不出小二月身上是用了何种香薰。据他所知,小二月本也不爱用香薰。那这就是小二月与生俱来的体香咯?是他所喜。
“嗅嗅……”
梁允鼻孔几次开合,闻嗅之声明显。小二月总算察觉,眼睛一斜,顿时一脸嫌弃。
“咳!”梁允轻咳一声,退后一步。
小二月单边嘴角一撇。梁允又退一步,再退一步。梁允退到三步开外再不动。
小二月眼珠一滚,匆匆翻了个白眼,勉强不再计较。
“王爷匆匆回京,可是急着来见姐姐,还未曾回宫向圣上复命?”小二月重整笑容,笑着好心提醒,实际直白赶人。
梁允只得道:“我且先回宫复命,晚点再来见你……们。”梁允好歹想着也冲着皮洛秋笑笑。
“且慢。”小二月忽然又叫住梁允道,“按照王爷所说,西北边疆长期战乱,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此次探子误传大军来犯,敌军可已至半路,引起圣上重视。想必也是敌方探子查知王爷亲自领大军增援,改而不攻。兵法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二月女子见解,王爷见笑,还望王爷提醒圣上,敌方此次佯攻,或一而再再而三,目的疲我军之势。我军该当小心,勿中敌方奸计。”
梁允听后若有所思,面上严肃,该是将小二月的话听了进去。
小二月再不多留梁允,由着皮洛秋殷勤将梁允送出大门。小二月当即回房,修书一封,立即派人送入西北军营曲广袤手中。
当夜,梁允入宫后踏着月色才又出宫,不曾再到皮府。
但第二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