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岳辗转反侧一夜未睡,听着门外小雨稀稀拉拉下了一整夜,心情也如这雨点一般,阴郁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崔岳还未出门,就听见老段站在院子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又和自己的花花草草在说些什么。
崔岳推门而出,望着脚下的青石怔怔出神。
“喂,小子,心里有事?”
老段漫不经心道。
“是有点事,遇见个白虎瞪眼局。”
崔岳脑海中又闪过吕紫怡清冷的身影。
“哟,白虎瞪眼?”
老段听见这局有些意外,接着说道。
“不会错的,我定了两盘,百分之一百的白虎瞪眼。”
这遇见大凶之局,崔岳本就谨慎,生怕自己算错了局,定错了盘,坏了大事,但昨天的那局确确实实是百年难见的大凶之局。
“这就奇了怪了,这局可是少见的很,能步这种局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
老段拿着破水壶给他的宝贝花草浇水,一点也不停顿。
“你是说,这白虎瞪眼是人为布局?”
崔岳通过老段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局是个高手所留。
“嘿嘿,这白虎瞪眼本就是阴损之局,损毁根基不留一线生机。纵然天地无情,但这论阴狠毒辣,哪又比得过这世上的人心。”
“看来有人要布局灭门,不留生机,这是多大的仇恨。”
崔岳暗暗咂舌。
“嘿嘿,有句话给撂这儿,这局你最好别碰,你的那点斤两还太嫩,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个也折了进去。”
老段拍了拍袖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那你能不能出马……”
崔岳这句话刚出口,就被老段冷冷打断。
“生死与我何干,再说了,如果不出我的所料,这白虎瞪眼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那眼珠子马上就睁开了,神仙难管,自求多福。”
说罢,老段又拂袖而去,带着老花镜研究自己的棋谱去了。
崔岳就像是泻-了气的皮球,早就知道老段这个老顽固会这样说。
但是至少,他从老段的嘴中知道了几个重要的信息,第一,这白虎瞪眼是人为施局,并不是自然形成,这就是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的那种!第二,这局已经到了非常凶险的时刻,不灭生局不灭。第三,那就是这局强大的超乎想象,凭着自己的能力,或许并不能破局而出。
有了这几条信息,崔岳心里多少有了一些谱,思前想后,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吕紫怡陨命在此。
“不行,不行,我还是应该告诉她,就算不能破了那局,至少可以让她放弃那栋老宅,暂时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崔岳感觉到事态紧急,急忙跨上自己的老永久,飞快得向县人民医
院赶去。
老田这个时候趴在办公桌前,手里端着份报纸,看了没几页,就喉咙里发痒,心里好像有猫抓似的。
老田最终没有战胜自己的酒虫,瞅了瞅四周,蹑手蹑脚的从边柜里提出酒壶,刚猛灌了一口,值班室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哐当!
老田嗓子眼里酒还没下肚,惊吓之间,差点从鼻子眼里喷了出来,顿时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
“喂,老田!老田!”
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扯着老田的袖子直喊。
“咳咳……”
老田面红耳赤,眼泪鼻涕一大把,嗓子里几个字都没蹦出来。
崔岳又赶忙拍了拍老田的后背,帮着他顺了顺气。
“咳咳,你,你怎么过来了?”
老田好不容易提上来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
“哦,放心吧,小崔,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上次可多亏了你们,现在这里可再也没闹腾过。”
崔岳急的脑门子都冒汗了,赶忙摆了摆手。
“不,不是,田大爷,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小吕她在吗?”
“小吕?你是来找小吕的。”
田大爷倒是有些意外。
“是,是,我来找她有点事。”
“哦,我懂,我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可一点都不矜持,这事我都懂。”
老田拍了拍崔岳的肩膀,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她人呢?”
“呦,小崔我看你可比这浩子那小子着急多了,看你闷不吭声的,行动起来倒还不含糊。”
老田乐的哈哈大笑。
崔岳满脑门子黑线,这田大爷都想到哪里去了,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净耽误事儿。
“田大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有些事情要找她,刚才去她办公室没找见人,所以过来问问你。”
崔岳没好气道。
“小吕她今天请假了,没来上班,可能身体有些不舒服吧,一早就来过电话了。”
“什么?她没来,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崔岳皱了皱眉头。
老田听的一愣,这小子也上心的有些过头了。
“什么病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大病,请个假很正常吧。”
老田满不在乎道。
“不好!白虎瞪眼了!”
崔岳一跺脚,嘴里嘟囔了一声,转身夺出门外,一溜烟的跑远了。
“什么白虎没眼了,这小子胡言乱语的什么,昨晚喝酒了还没醒?”
老田自言自语,望着崔岳转身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又叹息了一声。
“这小吕这丫头人虽然长得标志,只是这命也忒不好了。这一般人家的小子可没一个敢上门的,这小子但是挺上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