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大门的哨塔上,哨兵靠在木柱上,把玩着一根芦苇,他能和平时一样有闲心,是因为凤梨是一座安详的小城。
天色已暗,四周只是更加宁静,野兽在山的夜里,也是少有出没,忽然间,一道白光直冲云天,在高空中绽开成一朵烟花。
那啪的一声,引起了哨兵的注意,他一眼望过长空,眉头便紧紧地压低了。
“十里烟花弹!”
他一声嘘叹,嘴角在微微抖动,显得几分惶恐,因为他明白十里烟花弹是个干什么的。
说起来,十里烟花弹是一类求救信号,十里之内,皆可清晰地看见,刚刚的那朵烟花,应该是在十里之外去了,只因为是夜晚,所以即使不在传递信息的有效范围没,也能够看得到。
哨兵知道出了大事,嘴角念起:“不行,得赶紧通知城主,这种事可不敢耽误!”
即刻,他匆忙地踩梯下了哨塔,勒紧裤腰带,就是一阵快马加鞭似的,火速朝城主厅堂飞奔。
已经夜深了,城主不知还在个厅堂没有,若是没,这是可就无处禀报了,不过今夜的话,厅堂内还有微弱的灯光,这似乎算是一个吉兆了。
士兵赶得急,没有敲门便一手把门推开,那门被推动得嘎嘎响,里面的城主放下手中的档案,目光投向门,他想知道,夜里会是谁来造访,门一开,他看见的是那值班的哨兵,哨兵脸上,充斥着不少的焦急情绪。
城主捋捋胡子,一边揣测是何事一边问话:“你这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哨兵也顾不得喘气,报告道:“报…报告城主,城南外的…的林子里,咳咳,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人打了一枚十里烟花弹。”
“果然,商队那边还是出了事情。”他把十指交叉扣着,并且越捏越紧,“事态紧急,你快去通知士兵,让他们随你一同赶往城南外森林支援。”
“那城主你呢?”
“我现在,得去武学堂一趟。”说完,城主起身。
“嗯,那属下先行告退。”士兵说完,便离开了。
城主要出发了,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走到窗前,轻推开窗,登上窗台,双眼凝视黑夜,忽然间,他的全身冒起黄光,流水似的黄气浮在身间,光气随fēng_liú动,格外显得缥缈。
这样的身姿,好像不只是把身体弄得发亮,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这时,只见他纵身一跃,身体神速般飞出,如轻燕滑落,他在一农家屋檐落脚,没踩出什么响声,随即嗦地一声,几下跳动,便飞速地移动到百丈开外去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城主在武学堂木门上落脚,随即,他一跃而下,走到练操场上的钟架前,拉着钟绳使劲摇晃,一阵刺耳的叮咚铃声便狠狠地向四周传开。
这钟在个晚上响起,就是闹得人心烦,那些听得烦躁的人,难免会心想到,是哪个缺心眼的,大晚上的没事做,跑这儿来敲钟。
学生们穿上衣服,匆匆出去,想找那人开骂,几人一去,就看见城主在那儿,可是,没人认得城主这家伙,楚正春朝他一声大骂:“你个家伙的,有病吗?大晚上不睡觉,上这里来敲这烦人的钟。”
城主见他是小孩,即使他骂人的架势够凶,也丝毫不会动容,他双手交叉抱住,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一不是我老子,二不是我老师,你在这里烦人,就他娘的是在找抽。”
城主听了也就笑笑,然后指着那钟问:“林长弓没告诉你们,那个种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别林长弓林长弓叫的,人家是官,你得给个尊称才是,直呼其名多难听,还有你说那种,能是干什么的,那就是我们的起床闹铃,除此之外,还能有啥!”
“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闹铃叫做军铃,是官员召唤你学生执行任务做的。”
“官员,那你是官员吗?”楚正春指着城主的脸问,弄得那城主也是一笑。
楚正春正说他时,冷面揉着眼睛,踏脚出了堂,也是正好瞧见这一幕,他不乏睡意,大打一个哈欠,对着楚正春说:“正春啊,他怎么不是官啊,那是凤梨城的城主嘞。”
楚正春一听,便惊讶道:“啥子?城主!你确定?”
“确定啊,城东的所有人都认得他的,都叫他城主,倘若他不是城主,那我便不知道谁是城主了。”
城东的人都叫他城主,那还能有假,这人的的确确就是城主,于是乎,正春才刚惊叹完,脸上就浮现出一憋屈样子,叫人看得发笑。
城主笑了笑,问:“你叫楚正春是吗?”
正春一听,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糟糕了,城主这下是要记仇了,然后下来单独算账,正春这辈子怕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不不,不是的,我是孤儿,从出身到现在,都没名字。”正春晃动巴掌解释。
这逗得城主一笑,可很快,城主又严肃起来,他动嘴皮子:“好了,不和你们闹了,我现在,有极为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任务?什么任务?”正春抠脑叫道。
“这个路上再说,我想问一下公孙·傲杰这人在哪?”
位处偏僻位置站着的傲杰举起了手,对城主说:“城主,我是。”
城主好好打量了一下傲杰,带着认可意味地点了点头,说来,他对傲杰不只是认可,更是欣赏,他在凤梨别的没听说,天才傲杰的名声还是如雷贯耳的。
冷面见城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