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处暗道是一个夹角胡同,刚好能够挡住二人。
唐瑶二话不说,将尉迟辰风扶到最里处,她则快步走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几处,将脚印搅乱。做好这一切,她才来到尉迟辰风身边,将他尽可能的隐于黑暗中,而她自己则是用瘦弱的身子护着他。
尉迟辰风的眸光再次一颤,望着女子的背影,他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似是决定了些什么,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双好看的星眸微闭,将方才那异样的光泽尽数掩盖。
漆黑的暗道里,一阵火光透了过来,然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有五六人的样子。
唐瑶悄悄探头,在黑暗中窥探了一眼。是之前在书房里偷袭他们的黑衣人。不是说这里的暗道十分复杂,怎么这些人还能追到这里。
只怕这暗道已经泄露了,不然这些黑衣人怎么可能追过来。
“脚印到这里就没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举着火把道。
“不可能,继续搜!”另外一个吩咐道。
语罢,那五六个人立刻在周围的岔口四处搜寻。眼见着其中一人往这里走来,唐瑶从来没觉得心跳快要爆出来了一般!她浑身僵硬,屏住呼吸,连睁眼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来。
忽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腰。唐瑶身子一歪,直直倒在一个满是凉薄之意的怀中。再然后只觉得脚下猛地腾空,再然后如风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黑暗中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与那几个黑衣人的气息撞在了一起。唐瑶紧闭着双眼,由着尉迟辰风揽着她行动。
耳畔似有风一般,几道咻咻破风声,直直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再然后一道道**声传来,再然后咚的一下,便有人不断倒在了地上。
浓郁的血腥味缓缓扑鼻而来,唐瑶从没觉得自己的大脑如此清醒过。她紧闭着双眼,手死死的揪着尉迟辰风的衣襟。直到耳畔传来他温润的低笑声,她还是不肯睁开眼。
尉迟辰风瞧她这般没出息,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仿佛先前斩杀一头金虎的人,也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吧!怎么如今她倒是如此胆小起来。
“咳咳...”
“侯爷...你咋了!”
唐瑶猛地一愣,她好像又听到尉迟辰风咳嗽,这一慌,赶忙伸手去摸他。手刚贴到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这手感滑嫩嫩的还不错,她准备再摸摸,便听到一个掩着笑意的声音道,“你若是不睁开眼,只怕本侯的豆腐,要被你吃光了。”
“啊哈哈哈....”
唐瑶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睁开眼,就去打量眼前的男子。却见他白衣墨发,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具下的唇角微扬,看来她这般怂样,在他看来甚是少见啊。
尉迟辰风不在看她,而是缓步走到那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旁,还不忘叮嘱唐瑶道,“你怕血,便在那里候着吧。”
唐瑶自知自己不是逞能的性子,黑暗中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比起这些,她更惜命啊!
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她就光脑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地上的火把慢悠悠的燃着,随即她隐约看到尉迟辰风蹲在一具尸体旁,捡起什么在细细打量。
好奇心的驱使,她还是磨蹭到尉迟辰风的身后,探着头瞧了一眼。那是一块乌黑的令牌,上面似乎有着什么字。
因为尉迟辰风挡着,她暂时看不到。她自动忽略地上的血迹,然后一把取过尉迟辰风手上的令牌,细细观摩。
见她如此无礼,尉迟辰风倒一点也不介意,由着她无礼。见她观摩半天,他便淡然道,“可看出什么名堂了?”
唐瑶将令牌递还给尉迟辰风,正色道,“此令牌做工精致,无论从色泽还是纹路来看,这都是上好的玛瑙石,而这样的玉石,民间少有作坊可以雕刻出来,由此可以判断出,此玉石源于京城。”
尉迟辰风目中流露赞叹之色,道,“继续。”
“玛瑙本由绿,红,黄,褐,白色等多种颜色组成,这块想来是用特殊的物质,进行玉石色泽的更改,只是这令牌上的尧字....”
尉迟辰风适时提醒道,“尧乃是当今太子的字号。”
唐瑶猛然一愣,“尧?太子!这么说....这批黑衣人是太子派来的?可是....为什么?太子与您到底有何恩怨!”
“尉迟侯府虽一向不理朝堂之事,却手握着整个齐云国最关键的一物。”尉迟辰风道。
“尉迟...您是说尉迟昌侯?您的父亲?”唐瑶疑道。
提到此名字,尉迟辰风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有一丝阴晦之色。虽然她之前听闻过尉迟昌侯乃是侍奉于齐云开国皇帝身旁的,虽说十年前昌侯与夫人被暗杀身亡,莫不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
“知道先前我为何要让你定拿下亲兵符么?”
唐瑶懵然的摇了摇头。
尉迟辰风缓缓道,“亲兵符实则名曰隐卫符,乃是尉迟侯府自齐云开国时,先帝亲赐之物。得此符者,方是隐卫八千铁骑兵的主人!此八千铁骑隐卫乃是精锐之端,一人可敌数十人之余,所以是精锐中的精锐!”
唐瑶疑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这隐卫符会出现在皇宫?”
“符早在十年前丢失,如今出现在皇宫,只怕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当年残害昌侯夫妇的凶手,就在皇宫里!”唐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是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因为她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