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张丽抱着几本书朝病房走来,今天晚上不该她值班,所以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连衣裙,连衣裙是白色的,后背的大v领露出了嫩白的皮肤,红色的胸罩能透过连衣裙看出来,前v形领子最大限度地暴露了乳沟的深度,腰里系有一条宽宽的带子,把小蛮腰勒得细细的,与胸罩搭配的蕾丝小内内严严实实地遮挡着下面的神秘地带,是男人看一眼都会浮想翩翩,平时,除了在宿舍里她才穿上这身衣服自我欣赏一番,今天晚上她却鬼使神差地穿上了,自从孙家树这个病号来了以后,她对他渐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会“怦怦”直跳,一向不爱打扮的她竟然也化起妆来,每次进病房前,不照照镜子她就不放心,这一次她在嘴唇上涂了一层淡红色的口红,还专门瞄了瞄眉,连睫毛也被她夹得翘了起来,使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女兵化妆在部队是不允许的,她这是在”顶风作案“,要是被那个母夜叉护士长看到肯定要受到一阵臭骂的,今天母夜叉回家陪她老公去了,所以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张丽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迈着军人的步伐走在走廊之中,要是放在白天,肯定会有很多人驻足观看的,走到了孙家树的病房门口,张丽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照起来,对着自己的脸又修饰了一番,这才推开门进屋了。
张丽进屋后,看到孙家树正在熟睡,被子拖在了地上,她走过去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看到他的胳膊露在外面,她又轻轻地捏起他的手往被子里塞,孙家树突然伸出胳膊抓住了她的手,张丽一惊,因为孙家树平时要文静了,突然间对她动手动脚让她有点不太适应,她正想甩开他的手。却听见孙家树嘴里喃喃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张丽轻轻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两眼深情地看着孙家树,怀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样心跳加速了,她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孙家树的手。
孙家树像蚂蚁睡醒一样迷迷糊糊地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听到这些话,张丽竟有些激动起来,她把身子轻轻伏在床上,把孙家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潮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说不出的幸福的感觉。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孙家树嘴里咕噜着。
张丽听了心里好感动,孙家树真是太浪漫了。
“你是绿叶我是树儿,树儿不能没有绿叶,绿叶,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绿叶是谁呀?他都说到是什么话啊?”张丽奇怪地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孙家树床头放着一封信,收信人就是绿叶,她原来是把她当成绿叶了,刚刚沸腾起来的心就像烧开的锅不再添柴一样慢慢冷却下来,她木木地抽出手,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既让她心动又让她讨厌的家伙。
这时,孙家树翻了一个身,张丽急忙把脸扭向一边,孙家树睁开眼看到张丽坐在床上便问。“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张丽挖苦孙家树说:“你正在做梦娶媳妇,我怕一叫你把你的绿叶吓跑了,到时你问我要人我可赔不起。”
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对不起,又在你面前失态了。”
张丽说:“失态倒没失态,就是说话味太酸了,让人有点受不了。”
孙家树脸红了,“不说这些了,书本拿来了吗?哪道题不懂你就问吧。”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孙家树忙说。
张丽打开书本指着一道题问:“这道证明题怎么做?”
孙家树粗略地看了一遍后说:“这道题有两种证明方法,常规的方法是利用射影定理证明这条线和cd垂直,另一种方法是反证法,假定它不是直角三角形,那么这条线段与cd肯定不垂直,这与射影定理相矛盾。”
张丽听后豁然开朗,她佩服地着孙家树,想不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题,经他稍一点化就明朗起来,而且还是用两种方法,她问孙家树:“你到底是什么毕业?”
孙家树笑着说:“高中呗,只不过考上了大学没去。”
张丽一听,对孙家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绿叶真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个既英俊又有才华的男朋友,而且还那样的痴情,一个女人,能拥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孙家树对张丽说:“我有一套高考模拟题解,明天我捎信让我们班小广东给你带过来,估计对你会有所帮助。”
“真的?那太感谢你了,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呢?”张丽感激地说。
“好好复习,争取今年考上军校,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哦,对了,你不是要报答我吗?你把这封信帮我明天发了吧。”
张丽一看,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这个该死的孙家树,自己和绿叶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他却让她充当他们的信使,真是可恶,但她还是强笑着问:“是不是你女朋友?介绍一下,她是干什么的?”
“是高中同学,正在读大学。”孙家树说。
“是大学生啊,哪所大学的啊?”张丽问。
“华东师大。”
“重点大学啊。”张丽张大了嘴说。张丽听了心就凉了半截,原来是个大学生,怪不得孙家树对她这么倾心,自己还是应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吧,“把信拿过来,我明天早上就给你发走。”